这个举动太神经太不自信了,关映涛目光古怪地盯着他,“我说,妙妙把你拉黑了?”
“没有。”
骆明翰抹了把脸,听到同样的无法接通语音,心里一块石头竟然落了下来。
幸好,幸好缪存不是把他拉黑了,而是真的联系不上。
他想不到自己又是哪里惹缪存生气了,难道是白天说席霄寒送了一套定制西服吗?但那不是为了得到一些存在感,一些微薄的关注吗?他受不了缪存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毫不介怀的大方。大方过了头,他总忍不住去刺激缪存,以证明他在乎自己。
这份摇摇欲坠的从容到了十一点后终于濒临破碎。
他在到处之间找缪存,会送他礼物的、叫他骆哥哥、祝他生日快乐的缪存。
他三十岁的第一天即将过去,缪存始终没有出现,没有音信。
已经6续有人前来告辞,敬最后一杯酒,祝他平步青云。
灯光旖旎昏暗,穿过走廊前往洗手间,听到有人闲聊:
“骆明翰内小情儿呢?来过了吗?怎么没看到?”
“没来吧,要真来了关映涛早蹿桌子上了。”
“吵架了?不是关映涛说的吗,要现场求婚。”
“你听他胡扯,我看骆少宁愿三十岁去死也不愿意三十岁结婚吧!”
“那他今晚上也够没面子的,被个小玩意儿放鸽子了,真行。”
“所以我才说要快点在十二点前找个借口溜了,否则过了十二点,这事儿真不好收场。”
骆明翰止住脚步,转身倚靠在墙上,从裤兜里摸出烟。都折了,扭扭曲曲的,他不嫌弃,垂眸点上,要命似的深深抽了一口。
再回去时,关映涛现他忽然来劲儿了,别人来敬酒也不推挡了,二话不说来酒就喝,端起杯子仰脖饮尽,继而面不改色地迎接下一杯。
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有。
席上又重热络起来,大家都聚过来,争先恐后地说:
“骆总,三十岁,最好的年龄才正开始!”
“有钱赚可一定得想着哥们儿几个!”
“年轻有为,未来可期!”
“祝骆总投资长青,你吃肉,我们嘛,跟着喝汤就行!”
“生日快乐,今晚上跟你提的项目你别忘了啊,回头跟你再约!”
碰杯声清脆连绵地响起,他们一个个喝得满面红光说得唾沫星子乱飞,骆明翰始终玩世不恭地笑着,来者不拒,只是眼里疲惫已极的红血丝渐渐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