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明翰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手上的力道失了稳,他把缪存都攥疼了。
“你会难过?”
当然会难过,因为原本以为可以跟他交往一年,直到他去法国,或者骆远鹤回来,但如果替身主动要求下岗,他总不能像个无良老板一样硬扣着他。
而且替身主动表示领悟了真爱,除了尊重祝福,缪存也想不出别的该干的。
缪存点点头:“挺难过的。”
夜市中熙熙攘攘的,但似乎离他们很远,树影在地上婆娑,在这个安静的无人问津的角落,骆明翰不管不顾地牵着他,哑声问:“哪种难过?”
“不舍得的那种难过,”缪存垂下眼眸,似乎在感受心底的情绪,末了,仰起脸来,勾着骆明翰的手指恳求他:“要不然,你能先别去找他吗?”
他的眸底倒映着路灯澄黄的光晕,笑得很乖巧,天然一副撒娇的姿态。
骆明翰被他这种全身心依赖的目光看得心里一慌,一股难以控制的心动裹挟了所有的理智。喉结咽动,他用那种晦暗不清的眸光注视缪存,声音都哑了:“好,我不去找他。”
他觉得这趟版纳来得真他妈值。
缪存得了承诺,如释重负地松一口气,却没在意他这一刻的动容,余光看到什么鲜的玩意儿,自顾自便跑过去了。
云南多银器,走到哪儿都少不了银器店,为了招揽顾客进店,这些卖银器的也在店外支起了摊子,琳琅堆满了各种款式夸张的925银,店里则放真正的纯银饰茶器。缪存是被银镯子上的簪花纹样吸引,用心看了几眼便已记下,骆明翰却误会了——
“你想要?”
缪存吱唔了一下,鬼使神差地点点头:“你送我。”
“这算什么?”骆明翰明知故问,要他自己答。
看摊子的小姑娘注意着他们,缪存小小声说:“纪念礼物。”
骆明翰还没有放过他,双眸紧锁,像是逼问,又像是循循善诱:“纪念什么?”
缪存拿手背贴脸,耳朵尖红红的:“定情信物。”
小姑娘长大了嘴,一会儿看缪存,一会儿看骆明翰,看到骆明翰得逞的笑既坏且温柔,又如此高大英俊,确实会让人脸红。
“那二位——”进店看看四个字还没说出口,骆明翰拉着人走了。
小姑娘:“……”
你妹,你演我?
缪存被他塞进计程车:“干什么?”
“要送也送个像样的。”
去了正儿八经的珠宝店,算他还有理智,没送戒指,依缪存的眼光挑了个男士手环,铂金的,很经典的款式,缪存问:“能刻字吗?”
导购笑容甜美:“当然可以,您想刻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