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她自己,也都已经习惯了和他午后转过来说说话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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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昭慢慢朝着秦月走过来,他看了一眼这冰山,便笑了笑,道:“后面那宅子里面正好有个冰窖,你们用冰窖制冰,比去外面买要划算。”
芦苗眼睛一亮,但还是先看向了秦月。
秦月倒是多看了一眼容昭,才道:“那等会让豆苗他们过去看看好了。”
“所以今天在做什么?”容昭好奇地往盛放酸梅汁的大桶看了一眼,扑鼻而来的酸甜味道和漂浮在上头的冰块让他感觉到诱人的凉意。
“你不能喝的。”秦月回手找了个杯子给他倒了杯白水,“想再在床上躺半个月,你就当我没说。”
“还是听你的。”容昭在旁边拉了个椅子坐了,又接了秦月递过来的白水,问道,“有荷花节,要不要去看?”
秦月着意看了他两眼,有些疑惑:“你问我吗?”
“难道问我吗?”芦苗在旁边叹了口气。
容昭轻咳了一声,道:“芦娘子想一起去看吗?”
“不了。”芦苗拒绝,“我要去也和我家小庾一起去,不和你们一起逛,我宁可和小庾一起带着豆苗他们一串多余的尾巴去逛。”
这话把容昭逗笑了,他重看向了秦月,问道:“秦娘子要和我一起去看吗?”
“再说吧,天热不想出去。”秦月拿起酸梅汁喝了一口,又看了眼容昭,“你还不回京城吗?”
容昭笑了笑,道:“严芎回去了,替我把事情办完就行了,我就不回去了。”
“哦……”秦月摇了摇扇子,又看了他一眼,“你以前不是总很忙……”
“现在北狄早就没了,有我什么事情好忙的?”容昭笑着说,“我让严芎直接帮我递了奏疏,之后应该会就在洛州了。”
秦月听着这话看向了他,抿了下嘴唇:“容昀不嫌你?”
“他想着怎么哄好我,暂时应该不会嫌我。”容昭也看向了她,“他没来找你?”
“没有。”秦月摇头,“他得罪你了?”
“倒是没有,就是弟弟长大了,该独立了。”容昭喝了口水,淡淡说道,“但人总是不想长大的吧?”
秦月一时间倒是没弄明白他们兄弟俩在闹什么,只又捧着酸梅汁喝了一口。
“真的不要去看荷花吗?”容昭又问。
秦月好笑地指了指外面的太阳,道:“那么晒,我才不出去,万一和你一起逛着逛着你体力不支倒下去了怎么办,我又扛不动你!”
一旁原本装作不存在的芦苗被这话逗笑了,她看了看那酸梅汁桶里的冰块已经足够,就起了身:“你们聊着顺便帮忙看着大门,我要去休息一会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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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目送了芦苗上二楼去,又对视一眼,没说话了。
“我觉得我应该好得差不多了。”容昭认真地说道。
“得了,我一只手可以把你掀地上去。”秦月摇着扇子说,“要么你约你弟弟去逛荷花节,说不定你们俩就重归于好了。”
“但我想和你重归于好……行不行?”容昭认真地问。
秦月看了他一眼,歪了歪头:“最近看什么话本小说了?”
“倒是没有。”容昭说道,“就是昨天晚上做梦又梦到了你,想起来那天……因为追着你才醒过来的事情。”
“可是……”秦月想了想,又看了眼容昭,“我觉得我们这样挺好的,朋友,邻居,你觉得呢?”
容昭眼中闪过了一些失落,他垂下头,半晌没有说话。
“不要装可怜来博同情哦!”秦月用扇子戳了他一下,“铁骨铮铮男子汉呢?大将军呢?一国太尉,哪能这样的!”
“那我要是现在立刻抱着你开始哭,会不会有用?”容昭被她戳得忍不住笑了起来。
“唔……你年轻十岁,有用的吧?”秦月认真想了一下,“现在不行了,嚎啕起来会吓死人的!”
第1o1章行行若有所感
容昭笑了笑,倒是有些感慨——眼前的秦月的确是熟悉的,但也的确是陌生的。
在秦芦记后面养病的这段时间足以让他重认识一次这个曾经最熟悉的枕边人,于是他看到了截然不同的她,她的确温柔,但也有俏皮娇蛮的时候,她有许许多多他从前没见过的样子,这便是他从前无视之下不曾有机会见到的。
不曾见过,心知是自己的疏漏,所以会更珍惜。
秦月又喝了口酸梅汁,抬眼看他:“你又盯着我看什么?又在想过去那些事情?”
容昭回过神来,笑道:“没有,就是在想,我怎么才能说得过你……感觉完全说不过了。”
“道理在我这边,你当然说不过我。”秦月支着下巴看他,“你还可以胡搅蛮缠一下,说不定我痛定思痛感觉这样不行,就把你赶出去了。”
容昭哭笑不得:“那还是算了,我不想被扫地出门。”
这话说得两人都笑了起来。
片刻沉默之后,容昭看向了秦月,问道:“将来你有什么打算吗?”
“打算?”秦月无所谓地摇着扇子,“没什么打算,也没什么想法,最近呢是想帮着芦姐把隔壁成衣铺开起来,不过人手有点不够,到时候大概还要找点绣娘裁缝之类的,但看芦姐和小庾哥的想法,也许也不会开吧?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