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久。”秦月感到有一些意外,她笑了一声,“多劝劝你们将军,这世上没什么心结,也没什么是不能放下的。”
严芎也笑了笑,道:“娘子的话,属下会转告大人的。”
秦月抬头看向了严芎,忽然好奇问道:“所以在你心中,你们将军是怎样一个人呢?”
“战无不胜,身先士卒,对属下好。”严芎思索了一会儿才这样说道,他说着又笑了两声,“如属下这样跟着大人南征北战的武夫,只会有这样的感觉,别的都说不好。”
“从这一点来看,他应当算是一个称职的将军。”秦月有些感慨,“所以不该蹉跎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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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客房的院子外面。
严芎停下了脚步,恭敬道:“里面一应物事都是备好的,热水也已经送进去了,娘子若缺什么吩咐一声,属下让人送来。”
秦月摆了摆手,道:“不必那么麻烦,你回去照顾你们将军吧!”
严芎便在门口站定了,道:“属下让人守在这边,娘子若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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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月不再坚持,径直进去了客房当中。
客房中,一切都是崭的。
她躺在床上,和衣而卧。
没有什么睡意,她看着那淡青色的床帐,还有上面葫芦的花样,慢慢地想从前的事情。
先是秦家——已经几乎没什么印象的秦家,她叔父的样子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但若硬是要去回忆,倒是能想起来婶娘每次拎着她的耳朵尖酸刻薄的语气。
在秦家她是多余的一个人,年纪小的时候更敏感一些,所以那时候她过得更难过。
平心而论,后来嫁给容昭之后,日子哪怕种种茫然无措,也比在秦家时候好了百倍不止。
至少不必再为衣食担忧,至少活得像个人。
或许是人的确是贪心的吧,总想要更好一些,总是不知足,所以在容昭身边时候,她有了更多的期待,只是期待终究是落空。
当年悲愤,现在回头去看、转头去想,偶尔也会品出几分来自宿命的无奈。
因与果就是这样的,有因必有果。
她忍不住去想将来,不知将来会是什么样子,不知现在种下的因,在将来会有怎样的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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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过了三更,万籁俱寂。
容昭闭着眼睛却并没有睡着。
书房里面的灯烛还亮着,他听着外面脚步的声音,睁开眼睛时候便见到严芎出现在了门口。
招了招手示意严芎进到书房里面来,容昭慢慢地撑起上半身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