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容昭摆了摆手,徐徐吐出一口气,看向了外面,“她回去了吗……”
“是,已经走了。”严芎说道,“大人,要不我们还是回京城去吧?大人脸色看起来特别差,洛州也没有可靠的大夫,还是要回京去看太医。”
容昭没有回答,他只是怔忡地对着外面的玉兰花出神。
严芎不敢狠劝,便又道:“或者让二爷帮忙找可靠的大夫来看看吧?大人这样可不行。”
容昭摇头,道:“五月之前是要回京的,现在不必折腾了。”
严芎听着这话便不再多说,便安静地退了出去。
容昭沉默地看着窗户外面,他在想从前,他想起来从前常见到秦月在院子里面静立,或者看花,或者看鸟,总是话少。
那时候他总以为她只是爱静不爱说话,他从未想过其他的原因。
可现在他明白了,但明白得已经太晚。
他想起来方才秦月所说的话,自嘲地笑了一声,又笑了一声。
那时候他惺惺作态虚伪到极致的时候,他会晕厥会呕血,他有一万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痛心疾苦不堪言。
可人真正痛楚的时候,却清醒得根本不给人任何逃避的机会。
心上的每一道伤口都要在最清醒的时候划开,鲜血淋漓,他只能沉默地承受,无法出任何声音——便如当初的秦月一样。
。
申时还差一刻的时候,豆苗便已经爬起来把大堂打扫了一遍,把挂在外头的牌子给撤了下来。
芦苗从楼上下来,左右看了看,扬声问豆苗:“你月姐呢?怎么没见着?”
豆苗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解:“月姐不是在楼上吗?”
“没见着啊?”芦苗也很疑惑,“出去了吗?”
“从后门出去了,说是去后面宅子找个人。”三蜜从后厨过来说道,“但还没回来。”
“?”芦苗更疑惑了,“你们月姐去那边做什么?”
“那个人送了很厚很厚的书函过来给月姐。”豆苗急忙回答道,“我拿给月姐了,那月姐可能是去还东西?”
芦苗在豆苗脑袋上敲了一下:“下次这种东西别接,傻不拉几的,光给你月姐找事!”
豆苗捂着头求饶:“我知道了,下次不敢了!”
“你过去看看你月姐怎么还不回来。”芦苗向豆苗道,“要是有什么事情,赶紧回来叫人!”
豆苗赶紧应下来,抱着头就往后厨跑,出了后门便朝着街对面的大宅去。
那大宅总是安安静静的,外头也没有人守着,因为是背街,路两旁也没人摆摊,总显得有几分安静。
豆苗胡思乱想地上前去敲了门,过了没一会儿就有个高个子来开了门。
“有事吗?”那高个子语气算是和善。
豆苗紧张地咽了下口水,抬头问道:“我们……我们秦娘子还在这边吗?我、我来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