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o章
尹凡棠赶到机场后给杨子禾打了电话，上次见面那天两个人互相加了微信，尹凡棠当时说的是以备不时之需。
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杨子禾把宠物医院的地址给他，跟他说情况不太好，是心脏的问题。
尹凡棠对养猫不了解，听着只觉得揪心，他追问道：&1dquo;明秋怎么样？”
&1dquo;在手术室外面等着，还是平时那样子，刚刚问他要不要喝水也不喝。”杨子禾压着声音。
&1dquo;你先别跟他说我来了，有什么变化我消息。”尹凡棠皱着眉，快走向值机柜台。
等尹凡棠落地纽约已经是晚上了，他打了车，直奔医院。
这家宠物医院是二十四小时的，杨子禾正在门口等他。
&1dquo;现在怎么样了？”尹凡棠走得很快，呼吸还没缓过来。
&1dquo;上氧箱了，医生说可能活不过今晚，它年纪太大了。”杨子禾看起来很难过。
尹凡棠闭了闭眼睛，他感到一阵尖锐的痛苦。
&1dquo;我去看看他。”尹凡棠有点慌张地走进去，瓷砖上盛满了脚步声。
明秋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整个人看起来安安静静的。
没有痛苦的表情，没有紧张的姿态，明秋只是这么坐着。
尹凡棠深吸一口气，他径直走到明秋面前，蹲了下来。
&1dquo;明秋。”尹凡棠握住了他的手，明秋的手心很凉，盖着一层薄薄的汗。
明秋有点惊讶地看着他：&1dquo;你怎么来了？”
尹凡棠摩挲了一下他的手，很温柔地说：&1dquo;我猜你需要我。”
明秋很浅地笑了一下，他的睫毛开始轻轻颤抖，他的肩膀有点颓唐地垂下来：&1dquo;哥，我有点怕。”
尹凡棠握着他的手，额头轻轻抵住他的手背：&1dquo;没事的。”
尹凡棠觉得很难受，实际他根本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能安慰到明秋，他懂得小咪对他的意义，一只温柔地陪了他十一年的猫，比蒋晚亭更像明秋真正的家人。
&1dquo;医生说它情况不好，它现在已经听不见我的声音了，可我刚刚去看它，它那么努力地睁着眼睛看我，我却无能为力。”明秋的声音低低的，很无力，他像是回到了童年时代，对一切都手足无措。
人的一生要挥手告别多少东西呢？尹凡棠觉得虚妄，他只好更加用力地握紧明秋的手，向他许诺：&1dquo;我陪你。”
明秋终于找到一个可以说话的出口：&1dquo;医生说它现在呼吸都很痛苦，我很自责，为什么没有多陪它几天，也是因为我忙着工作，没现小咪其实早就有点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