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等大姐离了婚,在市里安好家,三月份就过去了。
他打算在四月中旬就结束给‘市招’供货,潘家湾的房子还是要盖,住不住另说,现在花个五百块左右的事,以后拆迁,两套平城的房子,几十万的拆迁补偿,也是一笔小财富。
和捡钱没啥区别。
最重要的是,老房子灶台下面的藏宝,尹天水要换个地方。
潘阿婆是五保户,万一她过世,那房子和尹天水没有任何关系,如果被生产队收回去,他想挖宝就有难度了。
离开前,一只甲鱼笨拙的爬到他脚边,尹天水笑着顺手拎了就走。
‘市招’出来,尹天水遇见了熟人。
“尹天水?你怎么在这?你这是?”
冯国卫激动的上来就扒拉尹天水三轮车上的木桶:“啊!你在卖鱼?居然做投机倒把?不知道这是犯法吗!
我马上喊人来抓你!”
尹天水‘啪’一记狠狠的拍掉冯国卫的手,讥嘲道:“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会做犯法的事?”
他停好三轮车,把木桶盖子盖好,冷眼看着冯国卫和他身边的沈洪伯,旁边还有一个--呵呵,现任宜金县县长卓平。
他,就是沈裕康现任岳父。
这个三人组合奇怪的地方是,目前他们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见他们的脸色都不好看,尹天水心下猜测,他送去冯玉梅工厂门卫的那封信,已经起效了。
今天三个人凑在一起不可能是谈公事,卓平的级别放在那,和沈洪伯亲家见面聚聚说得过去。
冯国卫插一脚搅和在里面,就不正常了。
他的神来之笔啊,哈哈哈!
尹天水脸色冷冷淡淡的,心里狂喜:‘咬吧!狗咬狗!相互撕逼吧!’
这辈子,有他尹天水在,一个也别想人模狗样的继续升官财,安然退休、颐养天年。
“冯--站长,你污蔑我投机倒把是要有证据的。
说起来你本来是要做我长辈的人,不能因为你女儿偷情被我抓奸在床退了婚,就胡乱诬陷攀咬我公报私仇。”
尹天水理直气壮地为自己辩驳。
冯国卫没想到尹天水居然敢当着其他人的面说破那件事,年轻轻的难道不要脸的吗?
自己的新婚夜被别人取而代之,不该是羞耻得咬碎牙齿和血吞的吗?
他本来想抓住尹天水的小辫子惩治惩治他,谁知道判断失误,顿时气得浑身颤抖。
冯国卫更害怕的是这话被卓平听了去,会给他带来怎样严重的后果?
他根本不敢去猜测。
沈洪伯是知情人,这事的详细情节他和冯国卫都瞒着卓平,只是说两个孩子喝醉酒做了错事,意外怀孕等等。
事情尽量往小了说,离婚是因为冯家是独生女,流产了就会断子绝孙。
两个做父亲的指天誓,离婚只是权宜之计,等冯玉梅名正言顺把孩子生下来,沈裕康就会和前妻复婚。
这样荒唐的理由,卓平有没有相信他们不知道,答应一起见面坐下来商量事情的解决办法,最起码表面上卓平是接受了。
现在听见尹天水的话他也吓到了,怕他当面说出那个‘奸夫’的名字。
“冯国卫,你怎么认识这样的小赤佬,胡言乱语的,丢不丢脸啊!
快走,别耽搁卓县长的时间!”
哈,想一走了之?
尹天水冷笑,既然不要脸贱兮兮的敢来撩拨他,怎么能轻易放过!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现在怕什么啊!
“冯站长,这不就是你女儿那个奸夫沈裕康的父亲吗?对了,他好像是我们镇上供销社的主任。
沈--主任,你应该明白,子不教父之过这个道理吧?你儿子那么无耻,是学的你吗?他既然喜欢冯玉梅,让她怀了你沈家的种,就光明正大的离婚娶她啊!
为什么要让我看见那龌龊肮脏的事?
太不要脸!
让我的名誉受到严重伤害!
我也替沈裕康老婆感到不值,同病相怜啊,亏她还有一个当领导的父亲,呵呵,也不知道他被自己女婿脸上涂屎会是什么滋味!”
“滚!
小畜生,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
沈洪伯大吼一声,面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