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陈盛昨晚留在了姑父家,早上一大早起来晨跑的时候还特意打理过自己,然后就怀揣着信心等在这里。
可惜好不容易等到一见钟情对象家的门有了动静,特意凹好了造型,却现出来的并不是他想见的人。
陈盛有些失望,不过还是对出来的人笑着打了声招呼:“早上好,你是沈梵吧?我是你高中语文老师张老师的侄子陈盛,你叫我陈哥或者盛哥都行。”
沈梵默默盯着他,没吭声。
没能得到回应的社交达人陈盛也忍不住有点尴尬,暗忖白露果然太年轻了,不知道该怎么教导好孩子,不过他面上没表露出来,而是继续爽朗地笑着试图拉近彼此关系:“这么早就出来了?是要去上学吗?听姑父说你好像最近要毕业了吧?毕业论文过了没有?论文这东西我写了可不少,要是有需要,我可以帮你看看。”
沈梵终于从对方过分殷勤的态度中确认了,对方真的对她有企图。
明明这是很正常的事,可沈梵只觉得心里有一把火噌地一下烧了起来,他想要做点什么,却又不知道以自己现在的身份,又能做什么。
一时间只能暗暗将牙齿咬得咯吱作响,眼神里带着敌意地朝对方说:“张老师不住在这层,你在这里站着做什么?故意监视我们家?”
陈盛一愣,才现对方误会了,连忙解释:“没有没有,我就是跑完步回来,上楼梯上到这里累了,就站着歇会儿。”
这是他早就想好的借口,所以说得很顺畅,然而沈梵却冷哼一声:“歇得汗水都干了还不准备继续爬楼回家?别以为我没看见,刚才我出来的时候你就是一直盯着我们家的门。”
陈盛真是郁闷死了,根本没想到一见钟情对象家的侄子居然这么较真儿,他都说了他是这小子高中老师的亲戚了,居然说话还这么不客气!
沈梵才不管对方要如何辩解,只是说:“至于你是不是张老师的亲戚,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张老师的亲戚朋友多得很,谁知道你是不是瞎编的。我之后会去问问张老师,问他为什么会有个说是他亲戚的人鬼鬼祟祟盯着我家。”
一再强调的“我家”,让沈梵僵冷的心脏渐渐缓和过来,深吸一口气,沈梵反手重打开门,在关门的时候始终用警告的眼神死死盯着对方。
八宝粥还是搭配葱油饼吧,咸甜搭配才不腻,再切两个咸鸭蛋点缀,糖饼就不买了,谁知道在他不在家的时候外面那家伙会不会直接敲门。
万万没想到追人之路一开始就碰壁的陈盛双手叉腰原地打转,都快被这不识的小子气死了,不过是因为白露心善才有个落脚地的孤儿,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大清早生在家门口的事,白露自然不知道,沈梵也自然不可能主动告诉她,而是在吃过饭以后就缠着白露陪他一起出门。
“画展虽然还早,可是我想早点做好造型,还要去跟工作人员对一下展出画作的事情。”
这是正经事,白露自然毫不犹豫地点头,心里还想着这小子是不是在偷偷地紧张。
“《追逐》,这幅画运的风格,有点儿眼熟。。。。。。”
“挺不错的。。。。。。”
“有灵气。。。。。。”
“王老的学生。。。。。。”
白露不懂画,不过她会听别人的评语,王教授在国内油画圈里已是常青树般的存在,这次开画展,主要也是为了带自己看好的几个学生。
邀请来的自然是懂行的,基本没有那种不懂装懂随意表高见的人。
除了高中三年里作为家长去了几次,到大学后白露就没怎么关注过沈梵的学校生活,自然也没想到他还挺受长辈喜欢的。
刚到画展上,王教授就亲自过来跟白露打了招呼,简单交流了一番后就带走了沈梵,说是要带他去认识一些老友。
王教授的老友,想也知道一定是画圈儿里的泰山北斗,白露自然乐意让沈梵多去认识认识同行前辈们,也不介意自己一个人在画展里随意闲逛。
说不懂画,可沈梵的画,白露却总是能一眼就认出来,且半点犹豫都不会有。反正其他画她基本上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就一直停留在沈梵的两幅作品前,表面上装作沉浸在画作中,实际上是竖着耳朵听其他人的评价。
总的来说,收到的评价都不错,白露窃喜着自己跟自己装逼,暗忖这些赞美的话她已经听麻了,能不能来点鲜的?
就在这时,之前说《追逐》运风格有点眼熟的中年男人又转了回来,看起来有些激动,拉着朋友指着墙上挂着的画说:“这不是梵音即白的作品吗?原来梵先生的真名是沈梵?上次拍卖会上我还想拍下那副《露珠上的梦》,结果被老彭5那老小子抢去了!”
男人一说,他朋友也琢磨出味儿来,“好像还真是,不过这两幅画所表达出来的感情明显温暖多了。”
中年男子拍着自己微凸的肚子细细品味,末了一笑:“还真是,看得我都有点儿甜滋滋的了,听说这次展出的画作除了早就成名的那几位,其他多是王老的学生,难道梵先生这是谈恋爱了?”
朋友哈哈大笑,顺着话头玩笑道:“别说,这两幅画,一副叫《追逐》,一副叫《摘月》,放在男女耍朋友上头,不就是追求的意思吗?这是正准备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