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客厅,角落里却还拉着个蓝色格子的帘子,隐约能看见里面有张床。整套房子也是一室一厅的格局,虽然有被主人精心修补过,还是能看从角落斑驳的墙灰上看出这套房子的简陋老旧。
“这是你家的房子吗?”身处这样狭窄到仿佛转个身都能撞到人的空间里,白露并没有陈果想象中的反感不适,毕竟说起来白露也是住过这种城中村老式红砖自建房的。
仔细观察了一下白露,确定对方脸上真的没有嫌弃,只是纯然的好奇,陈果不自觉地松了口气,语气也轻松了不少:“算是吧,这是我奶奶留下的。”
白露搞不明白:“为什么叫算是?”说起这个,陈果就有些窘迫了,“奶奶死了这房子就算遗产,要过户是要交税的,我们还没攒够钱去交。”
所以目前这房子其实还是在她奶奶名下。
别看这破房子当初急用卖钱的时候卖不出去,要过户交税了却一点不便宜。
要不是因为当初奶奶去得急,房子还没找到买家换成钱,人就没了,这房子也早就没了。
不过陈果知道她哥最近已经快攒够了,到时候应该会先去把房子过户。
这房子破旧,位置也不好,虽说是城中村,可这一片本就是老城区,想要等“拆迁致富”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然而千不好万不好,唯有一点让他们兄妹俩放不下,那就是这里是他们的家。
所以在补完奶奶去世后留下的各种外债窟窿后,陈寻的第一件事就是攒钱把房子彻底保下来,连安放奶奶骨灰盒的墓地都还要推后一步。
白露了然地点点头,给予中肯地评价:“也算不错,至少还有个属于自己的遮风挡雨的小窝。”白露的第一执念就是要买个属于自己的房子。
可别跟她说什么没有家人的房子就是一个冰冷的水泥躯壳,她就想要躯壳,谁不爱要就都友情赠送给她呗,她绝对全盘接收。
对此陈果也深有感触,难得赞同地直点头:“对,每次外面狂风暴雨,自己躲在家里的时候就感觉格外幸福。”
有了这么一番对话,陈果对白露也改观了不少,觉得白露其实也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坏。再想自己还要从白露这里赚钱,陈果的态度就更好了。
白露享受着小陈老师无微不至春风细雨的补课服务,偶尔捻一颗酸甜可口的紫葡萄塞进嘴里,感觉还不赖。
直到补完了一个小时中途休息时,白露又问了那个问题:“陈果,你觉得如果有个女人欠了你哥的情债,你哥最希望得到怎样的补偿?”
补偿这个东西,很难界定够了还是没够。如果这个要求是从陈寻或者陈果口中说出来,那是否能够被系统认可。。。。。。
陈果的轻松一扫而空,瞬间又戒备起来:“情债?我哥清清白白的,怎么可能有什么情债?你问这个干什么?”
白露耸肩:“随便聊聊嘛,你那么紧张干什么?你还真以为你哥是唐僧,我是要吃他的女妖精啊。”
陈果犯嘀咕,心说你这比喻还真有自知之明,口头上却半点没放松:“我哥那么帅,谁知道你是不是见色起意打什么鬼主意呢。”
这话说得,换个人来说,白露还真要临时起个色意把人弄到手,好叫这防黄鼠狼一般防着自己的小妮子见识见识什么叫人间险恶。
不过一想到见色起意的是陈寻,白露这个头都还没起呢,就瞬间萎了,扫兴地摆摆手:“也就你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土狗才觉得你哥是什么绝世大美男,姐什么男人没见识过,还能看上你哥?”
陈果不服气,还要再辩,白露一句话怼得她彻底歇菜:“你这么积极推销你哥的美貌,难道是欲拒还迎,在故意激我去泡你哥?”
白露想了想,起身说:“厕所在哪里,我去洗个手。”
就一室一厅的格局,厕所在哪里抬眼一看就知道,不过陈果还是给白露指了下方向。
洗手间里转了一圈,又顺道去洗手间旁边的小阳台站了站,途中路过厨房,现里面收拾得很干净整齐。期间因为角度问题,白露也看见了客厅帘子后面的床,那是张老式凉板椅放下来后铺成的床,因为只有外面那半边有承重的木腿,里面半边主要做了其他用途,整齐叠放着男士的衣物,以及靠近床头的厚厚两塌书籍。
书也不是打时间的小说等读物,而是跟物理和音乐有关的。书籍旁边还有个没盖的鞋盒,里面放着乱七八糟的零碎。
托不爱漂亮裙子只爱各种机械组建怪胎表妹的福,白露一眼就看出来这些都是些什么。
喝,原来还是个把机器人组装当业余爱好的?
这时候白露才后知后觉想起,缺德系统好像说过陈寻上学的时候成绩很好?
这个家唯一的一间房,房门是关着的,不过看样子应该是陈果的卧室。
白露琢磨着陈寻的爱好习惯,一边仿若好奇地回头问陈果:“我可以进你房间看看吗?好奇像你这样的学霸,房间都是怎么样的,会不会是表面光鲜其实推开门就是狗窝?”
陈果也在收拾白露吃完就随手堆放在盘子另一边的葡萄皮,闻言连忙直起身喊她:“你别进去!”反应有点过激,就差直白地在自己脸上写着:我房间里有见不得人的东西。
白露咧嘴露出个恶劣地笑,挺住原本要离开的脚,转身就要去推身后紧闭的房门:“你这么一说,我怎么就更想进去看看呢?咱们学霸到底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