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也深刻认识到自己现在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只要不违法犯罪,就能光明正大得到国家保护的自己了,现在的她是被系统绑架的人生安全得不到保障的倒霉蛋。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白露向来又俊又杰出,果断表示自己明白了。
为了表现出自己“积极做任务”的决心,白露主动询问起自己现在的家庭背景。
对此,白露很有自己的理由:[虽然现在了解补偿对象也很重要,可是一切的前提是我自己生存下来,要是明天跟原主的亲朋好友一个罩面暴露了不对劲被人怀疑了,麻烦肯定会接连不断。接连不断的麻烦是不是就会耽误我的时间浪费我的精力?]
系统嗤笑一声,不作评价,只是懒洋洋地说:[哦,这样嘎。你爹妈呢是开公司滴,有个比你大十岁的大哥,本人读的是贵族私立高中。]
开公司?有钱人啊。大十岁的大哥?那肯定比较疼妹妹,就算不疼也不要紧,白露对自己有信心。读贵族私立高中?岂不是身边的同学朋友都是有钱人家的崽子,也都是未来的有钱人?
白露眼睛一亮,隔壁床大妈犹如摩托车炸街的呼噜声都动听起来。
下半夜白露几乎都没睡,全在那儿琢磨着要怎么搞掉大哥争宠上位独占家产了。
结果第二天来接她出院的是对她极其冷淡的大嫂,回到家迎接她的不是各种关心,而是哪怕在家里也打扮得珠光宝气的贵妇母亲张口就来的抱怨:“好端端的进医院干什么,我告诉你白露,就算是你断了腿只剩一口气,明天就算是爬也要给我爬去学校讨好楚家大小姐!”
从来都是自己让别人无语的白露此时此刻也难得无语了,心说好端端的我还能去医院旅游?
心里则同步对系统说:[你看看你,都是你害的。]
系统回了个虽则简单却感情色彩丰富的“呵呵”。
回了卧室白露往床上一趟,觉得自己大半夜制定的争宠计划可以先歇一歇了。
搞了半天,她这是父母双全不如没有啊,贵族高中也是奉命讨好有钱人才上的。
——由此可见家里虽然开了公司,肯定也不是什么大公司。
想起什么,白露从床上爬起来,翻出手机,掀开花里胡哨的手机壳,从里面抠出一张身份证。
“所以原主今年到底满十八岁没有?”
去正规的酒吧玩都是要看身份证的,所以昨晚白露在酒吧醒来,自然而然认为自己已经满18了。
结果现在还在念高中?
高几啊?别是高三吧。
系统冷不丁冒出来,用怪腔怪调的塑料普通话阴阳怪气地说:[恭喜宁噢,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岁哟,今年刚满十八一枝花,啷个样?惊不惊喜,开不开心?]
白露翘起嘴角想笑,还准备也阴阳怪气系统一句,但是“刚满18”这个信息在她脑子里转了一圈儿,这时候突然回过味来。
白露整个人都震惊了,直接从床上滚到了地上,都顾不得爬起来,迫不及待地问:[所以我现在是已经高考完了?]
18岁,怎么也该考完高考了吧?是吧是吧是吧?!
系统嘎嘎大笑,[你个瓜娃儿!哈哈哈哈现在是三月十九号!加油哟,距离高考还有78天!]
白露倒吸一口凉气,水润柔媚的杏眼睁得溜圆,整个人都陷入了巨大的恐惧中。
天知道作为学渣的她,上辈子为了能够接触到更多更优秀的人,结交更有用的人脉,考上好大学,到底经历了怎样恐怖的黑色高中三年!
系统猖狂的大笑还在脑海中一波强过一波地立体循环播放着,白露往后一倒,彻底躺平在铺了长毛地毯的地上,以此表示自己已歇菜。
好在白露一向生命力顽强似野草,既能进贵族后花园装名贵花草,又能在戈壁滩上霸道生长,很快就恢复了心态。
坐在梳妆台上,纤细柔白中带着点自然粉的手指头轻柔拂过一瓶瓶大牌化妆品护肤品,再拉开抽屉,钻戒钻石项链虽说不是应有尽有,该有的装饰却一点不差。
白露哼起了歌,开始对着镜子一样一样地试用。
姐现在可不一样了,只要有钱,还用怕什么高考啊,直接出国留学镀金不就行了。虽然这年头的留学生没以前那么金贵了,好歹也能唬人不是?
晚餐时,父亲和大哥都回来了,一天都没露面的大嫂也终于从楼上下来了。餐桌上,父亲白江海看见白露气色不佳的脸就是皱眉,沉声训斥到:“虽然在学校要化丑妆,可是白露,你可别时间长了真把自己弄丑了。”
大哥白厦也表示赞同,一双眼睛带着市侩地上下打量了一下白露,毫不客气地说:“就是,白露,你全身上下也就这张脸还值点钱,要是糟蹋了,可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白露从来不知道作为父亲,作为大哥,居然能无耻到直接对他们的女儿妹妹外貌长相如此直白地评头论足,还是以值不值钱来评论。
不过她不慌,也不气,甚至还很乖顺地点点头:“好的爸爸,知道了大哥。”
你们给我等着。
这么乖顺的白露显然跟平时很不一样,就连对所有人都冷着脸的大嫂也抬头看了她一眼。白露都微笑面对。
人嘛,本身就是多变的,遇到什么事,性格生巨大的变化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