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子,赵嬷嬷刚刚服侍她脱了衣服,上了床。
看到俩人脸色如常,听闻呼唤,都转头看了她,也都露出了笑来,妧妧松了口气。
看来是并未看见。
裴绍是特意引她过去的,那个“苏”字出现的比较早。
母亲卧病在床,行动的不是很快。
再加冬日穿衣,都需要时间,错过了也是极有可能的。
“娘,嬷嬷,看到适才的烟花了么?”
她故作镇静,笑着,还是特意地问了问,确定一下。
闻言,姜氏和赵嬷嬷都笑了。
姜氏回着,“是啊,嬷嬷扶着我出去看了会儿,且不知是哪家所为,这可要不少的银子……”
赵嬷嬷和蔼地点头,而后俩人便猜了几家,但猜完又都摇了头,感觉不是。
妧妧一看俩人的状态及话语,安了心,但也有些难受,便是母亲的病情。
她身体孱弱,今年冬天格外的冷,吃药用钱,家中又缺钱缺人,她与嬷嬷都很节省,是以这屋子实在是不暖和。
或便是因为如此,一入冬,她就又开始整日的头疼,人也没什么精神,大部分时候都是卧病在床……
就着那烟花的话题,妧妧在母亲房中停留了好一会儿,一面帮着嬷嬷照顾她,一面与她说了会儿话。
这般便又提到了卖宅子。
姜氏道:“这宅子我们住着太大了。”
妧妧点头。
是大,且浪费
她知道。
秀儿说了,前阵子她与嬷嬷又去了那‘买卖墙’上张贴消息,眼下没了宁文彦搅合,倒是有两个过来看的,可皆是嫌贵。
妧妧也很无奈。
她家这宅子其实真的很是不错,少说也要值三百两银子的,但眼下母亲要价二百六十两,甚至二百三十两也没人愿意买,都是以贵为由。
倒也是,终究不是小数目,百十两银子,又哪里是谁都能轻易拿得出来的呢!
晚会儿返回自己房中,妧妧也在想。
宅子确是应该卖了。
不为旁的,便是为今日的那个“苏”字也应该卖了。
那个字,街坊邻里,看到的人绝不在少数,肯定少不了被人议论,若是哪日传到母亲和嬷嬷耳中,都是很难解释之事。
提起那个“苏”字,妧妧便不得不再想起裴绍那狗官。
后来,他竟是叫人停了,也没威胁她,这倒是出乎了妧妧的意料。
再后来,她就跑了。
记忆深刻的是裴绍笑问了她一句。
“真的不想看看里头写了什么?”
妧妧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恨不得亲眼看着他把那烟花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