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她尚在襁褓,也不可能记事。
有个哥哥,还是去年她与宁文彦一起去母亲房间拜见,无意间听母亲与赵嬷嬷说的。
事后,她当然问了母亲。
但母亲所言也是不多,只是承认了有着这么件事。
那时,哥哥六岁,父亲和“那边”也尚未分家。
一日哥哥在府门口玩,看着哥哥的丫鬟与一个小厮偷情。
俩人腻腻歪歪的眉来眼去,偷偷摸摸的只顾谈情说爱,一度溜神儿,那丫鬟便把少爷给弄丢了。
事后,俩人自是都跑了。
但又被父亲抓了回来。
然再怎么打骂逼问他们都是于事无补,哥哥就这么丢了。
后续父亲也没少花钱,派人找哥哥,但音信全无,什么消息都没了。
这事儿,持续了五六年,父母才渐渐从阴霾中走出来。
眼下,虽单从一枚锁倒也不能就肯定了什么,但此事妧妧显然是在意的。
她让秀儿回去问赵嬷嬷哥哥的大体相貌。
不过十六年了,怕是也早和小时候不一样了。
但六岁的孩子按理说应该是有记忆的,何况是这么大的事,记忆应该是很深刻的。
所以话说回来。
倘使那上任的礼部侍郎真是她的兄长,他人在京城,还参加了今年科举,怎么未回家?
且今年科举题卷泄露,礼部出了那么大的事儿,他也不可能不知道。
虽然爹爹官职低微,但礼部最终被定罪的人也就五六个。
这五六个人的职务都会有人接替。
他作为上任的礼部侍郎,原礼部司务一职,爹爹的名字,他能没看到么?
本妧妧抱了很大的希望,但这般细细一想之后,又觉得是巧合的可能性更大。
当晚裴绍又来了,比平日来的晚许多,进来就自后抱住了她。
他身上有着很浓的酒气。
“大人……”
妧妧微惊,手中端着汤,差点洒了。
她本亲自下厨,想着取悦他,跟着嬷嬷学,给他煮了汤,味道还不错。
等到黄昏人没来,她以为人不来了,本都要脱衣睡了,不想又来了。
她第一反应,便是让人去端来了那汤。
眼下是温的,也算正好。
但人进来就这般,自是有些反常,丫鬟嬷嬷也都惊慌地退了下。
待嗅到他身上的酒气,妧妧也便明白了。
妧妧赶紧唤人去给他煮了醒酒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