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前,那男人给了她一锭金子,作为赔偿之意很是明显。
这一个金锭能买她十个小摊子了,此赔偿绰绰有余,但妧妧没接,亦是连看都未正眼看那金锭,还是一句话都没与他说就走了。
还没人拒绝过裴绍亲手送出的东西,她是独一个。
她有些脾气。
男人“嗤”了一声。
他送出去的东西从来没有收回来的习惯,她没要,他便随便丢给了邻近的一个官兵。
那官兵自然是乐坏了,连连谢恩。
裴绍瞧着那美人的背影,眯了眯眼,缓缓地转了转手上的扳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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妧妧到家时,丫鬟和嬷嬷已经早回了来。
小姑娘擦了泪,去嬷嬷的房中看她。
终究是岁数大了。
这小包子铺中最辛苦的人其实就是赵嬷嬷。她是花了心血的,眼睁睁地看着东西被砸,她当时就不大行了,哭晕了过去。
砸的虽声音大,气势很凶,东西也都被弄的乱七八糟的了,但妧妧回来后才现,其实损失不大,大部分东西都还是能用的。
嬷嬷被喂过药后又是许久方才醒过来,醒来后,听她们说完,重重地叹气。
事情和嬷嬷与母亲解释为:是一个当官儿的出手救了她们。
是以,妧妧也是第一次,当着母亲的面儿提起那“顾客”。
她能少说他便少说他,只提及了一两句也便罢了。
但从嬷嬷和母亲的对话之中,妧妧也是听了出来,嬷嬷早便与母亲提过小铺子中常来一个当官儿的事。
她每提他一句,小姑娘就心慌一下。
除了不爱听,也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而后接连三日,妧妧都未出门。
惹不起,便就先躲着。
她们的小包子铺经这次事后也便暂时不卖了。
嬷嬷需要休养,她也是愈的没心思了。
这般转眼距十天期限便只剩了五天。
秀儿时而会问她如何打算。
妧妧也没怎么回答。
到了这第六天下午,家中突然来了一人。
这人还是妧妧之前通过阿茗认识的。
是大理寺天牢的一个送饭狱卒。
一见他来,人没说话,妧妧便吓的不轻,声音都是颤的。
“怎么了?是我爹怎么了么?”
那狱卒点头,“苏小姐,你爹爹生病了,两日没吃东西了,今天午时我送饭过去,唤了他两声,他都没什么反应……”
妧妧一听他这话,顿时白了小脸儿,腿也软了。
“我,我知道了……”
送走那狱卒后,妧妧与丫鬟两人还如何坐得住,宛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