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四日的下午……
这日黄昏在即,到了晚上天儿有些阴,瞧着是要下雨的模样。
散衙的时候,裴绍与手下方子澄从寺中走出。
出来后,方子澄便朝着老位置望去,果不其然。
“大人,那姑娘又在那边跪了。”
裴绍朝着方子澄眼睛所示方向随意地扫了一眼,隐约看到了两个人影,也没瞧仔细就收回了目光,淡淡地道:“问她何冤之有?”
方子澄领了命,为裴绍打开车门,送其上去,自己上了马。
他交代了马夫两句,马车行的便颇慢。
妧妧与丫鬟早便跪在了路边等候,眼睁睁地瞧着马车慢慢驶来,泪汪汪的便要呼唤,但还没来得及出声,听那车旁骑马的男人勒住了缰绳,先说了话:“大人问你有什么冤屈?”
妧妧自是没想到,瞬时仿若都不会说话了般,嘴唇嗫喏两下。
她努力压下了心中的悸动与激动,开了口。
然天边儿轰隆隆的雷声正好与她这一番话语重叠了去。
车中的男人微微蹙眉,扶额,揉了揉太阳穴。
她声音过柔,听得出来抬声大声了不少,但他一句也没听真亮。
眼见着乌云密布,有大雨之势。
裴绍也没问第二遍,亦是没等着听方子澄的转述,只道了三个字。
“带回去。
第四章----相求
天边儿的云渐渐压低了下来,不过是黄昏,到好似到了晚上一样。
外头时而闪电雷鸣,声音很凶,但半晌雨也没下下来。
大理寺卿府离着西长安街不甚远。
马车跑了一炷香左右的功夫便到了。
妧妧与丫鬟坐在了车的外边儿。
俩人紧靠在一起,心中忐忑,激动,也害怕,总归很复杂,什么都有了。
小姑娘身子骨柔弱,经不起风寒,但好在穿的多。
她披着厚实的披风,带着衣帽,小脸儿几近全被包着,便就剩下了一双明亮动人的眼睛,但即便如此,也冷得直哆嗦。
雨终是在马车到地方之际下了下来。
妧妧与秀儿被带进大理寺卿府中。
即便天儿暗,又下着雨,看得不甚清楚,这府上的奢华也是显而易见。
她虽也算是个小家碧玉,从小到大亦是被富养起来的,但显然此富与彼富是两码事。
她和丫鬟被带到一间屋中等候,那男人并未立刻见她们。
屋中只有她主仆两人,进来后,秀儿便帮小姐把湿了的披风脱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