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沧只得起身收拾,从窗口翻回室内。路楠跟在他后面,没忍住摸他屁股的冲动:“好翘啊,宋老板。”
宋沧:“……你等着。”
逗宋沧玩成为路楠的乐,她落地了还不消停,在他臀上拍了一巴掌,声音响亮。
次日在美术馆门口和沈榕榕碰面的时候,沈榕榕盯着路楠脖子上的丝巾看了半天。“欲盖弥彰。”她扒开丝巾看路楠颈上吻痕,“宋沧是狗吗?亲得这么狠。”
一楼的展厅已经快布置完了,悬挂在大厅中央最大的那幅《早春》暂时被取下,估计得等开展当日再正式展出,但地上立着标牌,画的名字、材质、作画时间、意义,全都写得清楚。“纪念我生命中最珍贵的女人,她是我记忆里最早的春天。”
沈榕榕冷笑:“他跟我分手的时候说,我不能带给他任何灵感和刺激。我还哭过呢,你记得吗?你肯定记得,我在你家里哭了两天,把你屯的酒都喝光了。第三天他就在朋友圈官宣恋情,什么三个月前你来到我身边巴拉巴拉。”
她转身在展厅里乱走:“蒋富康!蒋富康,人呢!滚出来!”
愤怒的声音在展厅里回荡,工人们面面相觑,很快有工作人员和布展人跑出来,拦下沈榕榕。路楠忙转身跟上去给她壮胆——虽然她知道沈榕榕根本不需要任何人壮胆。
展厅有如迷宫,路楠走得有点儿晕,拐过一块展板,差点和迎面走来的人撞上。
“不好意思……”她帮那女人把落地的手机捡起,现手机正在通话中,对方是“弟”。
抬头时路楠愣住了。眼前是曾给过她好几巴掌的宋渝。
第三十七章她要这样一次又一次、不断……
宋渝今天和之前所见大不一样,她妆容完美,型漂亮得体,套裙符合她的年龄与气质,两枚钻石耳环在耳垂上闪动。憔悴、颓丧和愤怒褪得一干二净,她不再让人害怕了。
但在看清楚宋渝的瞬间,路楠的脸还是久违地疼了起来。她连忙站直,下意识扭头回避。
路楠戴了口罩,宋渝没认出她,接过手机后皱着眉指责:“走路不看路!”
她身后是一个个子很高的男人。目睹这场小小冲突,男人忙伸手去搀宋渝,宋渝自然地挽上男人胳膊,亲昵地边走边继续对手机说话:“……没事儿,我正准备告诉你,她的画我都拿回来了,她既然愿意给你,我今天就让司机给你送去。送你店里还是……你那店叫什么来着?”
路楠被这会面吓了一跳,一时间没注意那男人长相,直到前头沈榕榕又脆又响的一声怒喝打断了宋渝:“蒋富康!”
男人吓了一跳,暴怒的沈榕榕像支棱羽毛的大鸟,漂亮但凶恶,大步朝他冲过来。
“Jk!”他眼珠左右一晃,压低声音更正。
沈榕榕冷笑:“什么Jk,你就叫蒋富康。”
她知道他讨厌这名字,故意要激怒他。he1a
“嫌土啊?Jk,这还是我给你起的。”沈榕榕上下打量,有些吃惊。蒋富康一身名牌,油光水滑,看起来甚至比之前更加健壮精干,手腕上那只表更是价值不菲,哪怕把他本人零零碎碎称筋量骨地卖了,也不值手表的三分之一。沈榕榕目光游移到蒋富康和宋渝接触的手臂上。
宋渝挂断电话,静静打量她。“你朋友?”她问蒋富康。
“一个熟人。”蒋富康说。
“一个仇人。”沈榕榕更正。路楠跑回她身边,把心里头那蠢蠢欲动的退缩按死,和沈榕榕一同凛冽地瞪蒋富康。
蒋富康在沈榕榕目光里败下阵来:“我……我前女友。”
“哦……”宋渝大量沈榕榕,“不愧是你,真漂亮。”她赞赏沈榕榕,顺带赞赏蒋富康。两人旁若无人地对视甜笑,沈榕榕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榕榕,我这展子下周六开展,欢迎你来参观。”蒋富康撩了撩头,“这里头的很多画你都没见过,谢谢你放过我……”
路楠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了宋沧。她心头的忐忑和紧张在想起宋沧的瞬间消散了许多。宋沧也常做这个撩头的动作,但他长得好看,不让人讨厌,路楠偷偷拍过他的视频。
“没兴。”沈榕榕干脆打断,指着还未挂画的《早春》位置,“我今天来只为一件事。那幅画,撤下来,还给我。”
“那是我的画,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蒋富康答。
“你明明答应过我……哦对,你这个人说话就像放屁。”沈榕榕看宋渝,“阿姨,我必须得提醒你,他十句话里有九句半是假的,剩下那半句连标点符号也是错的。他骗我钱也就算了,骗我真心才是最恶心……”
“沈榕榕!”蒋富康压低声音呵斥,“我们已经分手,井水不犯河水,你别把事情闹大,有话好好说。”
沈榕榕:“把《早春》撤下来,我就走。”
蒋富康:“不可能。《早春》是我画展的主题。”
路楠:“现在都五月底了,还早春?”
蒋富康:“艺术的比喻,创作的意义,你这种庸人懂什么?”
沈榕榕推他:“你骂我姐妹干嘛?站在这儿的是我!你敢看着我的眼睛回答吗?”
蒋富康:“是谁从六楼把我行李箱扔到楼下的?沈榕榕,我们分得那么难看,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要缠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