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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渊不为所动。
他悠闲的靠在轮椅上,像是在看一场闹剧。
谭晖还在大骂,在急于撇清嫌疑时,他完全抛弃了往日的斯文面孔。各种不堪入耳的话语传出来,叫赵渊也拧了眉。
反观乔鸢飞,作为被骂的当事人,她却平静得过分。
她左手握着匕,锋利的刃面闪着寒光,将那张俏脸映得有几分阴冷。
她一步步朝着谭晖来,明亮的瞳孔里只装下了谭晖的影子。
又或者,只装下了谭晖的脑袋。
赵渊忍不住扬起了眉:难不成,她还真要当着自己的面杀人不成?
没人知道乔鸢飞在想什么。
暴风雨前的平静,总能让人生出无端的恐惧。
谭晖明知自己是个力气出寻常女子的男人,也知有赵渊在,乔鸢飞不敢放肆。可看着乔鸢飞手持匕面无表情走来,他心底仍旧生出了胆颤。
“世子!”谭晖忍不住大叫,“她、她要杀人!”
赵渊揉揉眉头,只觉得他聒噪。
乔鸢飞对这一幕视而不见,她走到赵渊面前时,突然扬起匕朝谭晖刺去!
谭晖抱头蹲下,尖叫一声:“世子救命!”
赵渊早就先他一步抓住了乔鸢飞的手腕,神色中带着警告:“乔姑娘。”
乔鸢飞低头看他:“赵世子有何指教?”
赵渊肃了脸,说道:“你要当着本官的面行凶?”
本官?
也是,这位王府世子,还在大理寺任职。
乔鸢飞不语,只往回抽手。
可赵渊抓得很紧,她没有抽出来。
乔鸢飞干脆卸了力,任由掌心的匕往下掉。却在眨眼间,右手接住匕,再次朝着谭晖刺去。
她的动作很快,风驰电掣般,叫赵渊都晃了神。
匕格外锋利,只是这手腕到底不中用了,堪堪削掉了谭晖的一点梢而已。
“乔鸢飞!”赵渊惊其奸诈,一掌打掉匕,顺势抓住了乔鸢飞的另一只手腕。
他的手劲很大,五指攥紧时带了些不察觉的怒意。
钻心的刺痛传来,乔鸢飞猛抿紧了唇。
谭晖连滚带爬的躲过,见乔鸢飞双手都被赵渊牢牢禁锢住,终于松了口气。
松气之余,还不忘骂道:“贱人!竟然真想杀了我!”
乔鸢飞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她忍着痛苦,咬牙低斥赵渊:“放开我!”
赵渊冷笑一声:“贼心不死,今日本官便将你捉去大理寺。”
谭晖也在旁边叫嚣:“对对,世子快将这贱人抓去大理寺……”
“闭嘴!”
“闭嘴!”
两人同时开口,谭晖愣了一下。
乔鸢飞骂他倒也能理解,怎么……怎么世子也叫他闭嘴?
谭晖仓惶的看着赵渊,赵渊却一脸厌恶:“读着圣贤书,却满口污言秽语,谭侍郎的家教也不过如此。今日本官捉她,并不是为了你,不过是……嘶!”
话说一半,赵渊忽然扬起头,倒吸了口冷气。
只见乔鸢飞突然俯下身,朝着赵渊脖子狠狠咬了一口。
疼痛作祟,赵渊攥着对方手腕的五指再次收紧。谁料像是陷入恶循环一样,乔鸢飞的牙齿也咬得更深。
两人似是恨不得都趁机弄死对方,一个个卯足了劲儿。
作为唯一看客的谭晖,惊恐的睁大了眼睛。
从他这个角度看去,乔鸢飞分明是伏在了赵渊怀里,然后在赵渊脖中亲吻求欢。
这……
谭晖脑袋有些空白时,身后大门突然“轰”的一声被人踹开。
“狗日的谭晖,放开我表妹!”
谭帜带着人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