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6哈哈哈我怎么觉得周导不太开心,不会是没机会指导一下遗憾有小情绪了吧?】
酒店里小狗崽面无表情看着电视,狗狗眼里满是复杂:怎么又是他?
帷幕再次被拉开,第三场试戏开始。
四周再次黑了下来,只有台子上有光束打下来。
照在一身黑衣垂着头黑垂下的男子身上,他靠着墙坐在那里,一只腿伸着,另外一只腿却是屈着,两条手臂摊开,像是被束缚了锁链。
随着有脚步声传来,到男子身前几步处停了下来。
另外一束光打下来,露出同样白衣胜雪刚继任的年轻宗主身上,侧脸俊朗,眉眼下压,垂着眼静静望着前方的男子。
宗主也是单手执剑,宽大的袖子拂在身侧,就那么皱着眉瞧着。
一时间整个戏剧院寂静无声,仿佛只能听到男子重伤后的气息声。
小狗崽望着这一幕,尤其是瞧着一身谪仙般白衣的傅鹤行,白玉公子般的面容,让它狗狗眼里看不出什么,但尾巴却不自觉烦躁在身后甩了甩。
就那么随意坐在地上的男子依然没说话,终于宗主忍不住蹲下身,单手攥住他的衣襟将他半提了起来。
因为这般动作男人的头半抬起,原本黑遮住的面容露出来,白皙苍白,被黑袍映衬着愈眉眼精致好看的惊人,长长的睫毛被光一照,甚至在眼下打下一道影子。
明明面容惨白憔悴的孱弱让人心生怜悯,可那眼神却是妖异的森然诡谲,截然相反的情绪,就那么平静望着执掌他生杀大权的宗主,仿佛对方的动作对他而言没半点威胁。
年轻的宗主咬着牙,带着不甘心:“为什么?他是我们的师父,甚至师门众师兄弟哪里对不住你?你杀了师父,知道阿绫有多伤心吗?她一直把你当兄长,可你却杀了她最重要的人!”
男子只是那么看着他,并不回答。
宗主近距离瞧着这张脸,对方曾经是他最好的兄弟,他们一起修炼一起斩妖伏魔,可对方如今却成了他最厌恶的魔,想起过往种种,年轻的宗主声音缓和下来,带着难过:“六师兄……”
“呵。”终于,听到这陌生而又遥远的一句称呼,男子一直没有反应的睫毛颤了下,却是蓦地一转头,将自己的衣襟从对方手中夺回来。
但本就不怎么结实的衣襟因为对方的动作撕裂开一个口子,露出里面被鲜血染红的里衣,暗红色的鲜血交织着鲜的血液,极致的色泽将对方那张白皙的面容衬得近妖似魔。
不,对方就是魔,惑人心魂能蛊惑人心将人拉入深渊的妖魔。
男子声音喑哑,望着年轻的宗主瞧见他这般震惊的模样嘲讽笑道:“怎么,你不知?被你生擒后关在这里的魔有什么好下场?叛出师门杀师屠门坠入魔道的逆徒会遭遇什么你不清楚?要不要扒开衣服瞧瞧,看看每日全身筋骨被碎被刀刀刮骨的身体是什么样的?”
对方像是被吓到,恍惚站起身,连连退后几步:“我不知道……不是我吩咐的,是谁?你告诉我是谁对你用刑的?”
男子又重垂下眼,声音细不可闻,喃喃:“还有必要吗……”
宗主哑着声音:“可你是我这辈子最好的兄弟,我们不是说过一起修炼成仙,可你为何……为何要这么做?早知道当年不该放走你的……”如果从对方最开始因为身染魔气被抓他不把他放走,也许就不会有日后种种。
男子听着他这句身体一僵,很快却是答非所问,伸出苍白的一只手,声音更轻了:“下雪了……”多像当年他背着他一个台阶一个台阶跪上山门的那一天,后来接连三天雪都是下得这么大。
宗主瞧着他身上的血污,深吸一口气做了决定:“我已经帮你求了长老们,他们愿意放你一条生路,只要你肯废了修为献出两魂被镇山人封印在后山守着那些魔物百年,等百年后他们愿意让你将功折罪。”
男子瞧着他像是看一个傻子:“你怎么会觉得我一个好好的魔尊不当被你们摆布?”
宗主叹息一声:“你还执迷不悟吗?你已经被擒,你的那些手下都被镇压,只有如此,你才能将功赎罪才能活。”
男子只是看着他,双眼却愈妖红,神情也妖冶残忍:“当真是好勉强的施舍啊。”
对方终于向前走了两步:“我和阿绫要成婚了,我想你能活着祝福我们。”
男子眼底以及脖子上仿佛要蔓延上的魔气瞬间褪去,声音几不可闻:“是吗?”
他垂着眼闭上眼仿佛释然又仿佛决然般,突然低低笑了起来:“可惜,你没机会了。”
几乎是对方怔愣的同时,外面突然传来震慑云霄震动以及整个黑云压顶,原本还亮着的天际仿佛下一刻风云变幻,宗主脸色大变,瞧着原本被禁锢的魔重站起身,朝他扑了过来。
宗主脸色大变,自己竟是中了计,几乎是毫不迟疑命剑而出,朝男子而去。
只是下一刻,原本以为会被阻挡的剑锋,却穿透对方的心脏。
所有人仿佛在这一刻看到男子身上的戾气全消,猛地身体后震,最后直挺挺倒了下来。
宗主脸色大变,显然没想到自己真的能伤到他,几乎是毫不迟疑冲了过去,抱着的身体却越来越没有温度。
只是望着上方透下的方寸天地,努力伸出手,眼神空洞,却在渐渐摊开落入掌心的雪时,神情渐渐有了变化,依然是那句话:“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