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一眼就看出宋晨曦在捅完那一刀后处于完全脱力的状态，双腿软得几乎都站不起来，下楼时也和踩了棉花一样，每一步都快要跌倒。
泪水滑在手上一阵冰凉，顾夜寒回过神，手指摩挲着宋晨曦细腻如玉的脸颊，她苍白的小脸好像凝结了一层寒霜。
泛着水色的眼睛空洞无神，每一道红血丝都带着骇然之色。
“乖，别想那件事，你先把伤养好。”
目光落在在她的后脊，浅粉色的吊带裙将她白皙的肌肤洒上一层柔柔的薄粉，微颤的肩胛骨在灯光下若隐若现。
只是那些交叠的血痕就和刺入后脊一般，狰狞的创口深到让顾夜寒心疼。
宋晨曦的手紧紧揪着轻薄的被单，她的指节用力到白，她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身上还残留着一股很淡的血腥味，就算卧室里点了熏香，她还是可以闻得到。
“我闭上眼，就会想到他的脸……我控制不住…………”
恐惧是从灵魂里生长出来的，那张血淋淋的没有人样儿的肉脸实在是瘆人。
此时的宋晨曦如同一根绷得很紧的弦，在断掉之后变得异常脆弱。
心脏“砰砰砰”地狂跳不止，宋晨曦将头埋进顾夜寒的怀中，脸不由自主地贴上他起伏的胸膛。
见她不停抿着干裂的嘴唇，小脸儿因为惊吓又变成没什么血色的惨白，顾夜寒心忧地蹙着眉。
抽离搂着她的双臂，顾夜寒起身想去给她倒一杯水。
经历过昨晚的事，宋晨曦已经开始贪恋顾夜寒的怀抱，贪恋他身上的烟草味。
“别……别走………”
手指轻轻拉住他骨节分明的手掌，却在顾夜寒看向自己的下一秒，默默的放了下来。
“你……可不可以陪陪我……我一个人……害怕…………”
宋晨曦低下头，落寞的将手指蜷缩在渗着冷汗的手心里。之前顾夜寒让她挺着腰，把她做到哭泣求饶，也只是冷冷的启口让她不要矫情…………
刚刚他是不是以为自己又在故意装可怜……想要博取他的同情………
见她如此小心翼翼，顾夜寒凝视着那双泛着水色的浅色瞳眸，一种无法言说的心疼从心底翻涌而出，宛如一把带毒的匕不断戳进他的心窝。
他以前对她是不是太凶了……她连提要求都这么小心翼翼…………
顾夜寒不敢再去看那双清澈的眼睛，他觉着喉咙像是堵了什么东西一样难受。
“我不走，我只是去给你倒杯水喝。”
缓缓滚动喉结，顾夜寒一贯冰冷的声音竟染上几分沙哑。
温热的水倒入精致的水晶杯，顾夜寒的眼底微微闪过一层茫然无措，当他转身给宋晨曦递水时，又消失不见。
“咕咚咕咚…………”
见她一点点把水喝完，顾夜寒心中稍稍缓了一口气，之前被折磨又哭了那么久，他就怕她会脱水……
“以后我会保护好你的，决不会再生这种事………”
病弱状态下的宋晨曦褪去了往日的锋芒，顾夜寒搂紧怀中的人，指腹摩挲着她的泪痕，湿漉漉的眼眸让她的睫毛都晕着水色。
顾夜寒情不自禁的用手扣住她的下巴，对着那水润柔软的薄唇吻下。
不同于往日的暴力侵占，这一次的吻极尽缱绻而绵长。
温热的呼吸不断洒向她的面颊，宋晨曦微微仰起头，浅淡的烟草味缠绕在呼吸中。
“…………”
顾夜寒的吻技一向很好，温热的手掌轻轻扶住宋晨曦的后脑勺，他不断含住她娇嫩的唇瓣，起初柔软温和的吻渐渐化为了炙热缠绵的深吻。
“唔………”
宋晨曦感觉他在慢慢加深力道，她浑身一阵酥麻，微凉的薄唇像羽毛般不断拂过她温润的唇瓣，落在心里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