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或许该道个歉,可是拿起手机看着那串号码半天,王盈还是放下,她有一种感觉,当时她的决绝与冷漠对于陈茉或许是个解脱,她已经开始的生活,高调出柜,把续了十几年的长剪了或许就是个表示,如果是这样,她的道歉也就变得可有可无了。
半年的时间让她慢慢适应一个人的日子,说实话有些难挨,偶尔王漾还要带着她的大叔来秀秀恩爱,王盈抱着被两位家长忽视的小萝莉,捏着她小肉手玩,客厅里传来婴儿的哭闹夹杂着王漾的训斥声还有大叔温和耐心带着笑意的连连应答声。
王盈笑着叹了声,揉着小肉掌,或许她也该考虑成个家。
这年年底腊月十二是个好日子,家里三个唯一一个还是单身并且作为老大的王盈终于结婚了,两家大人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王盈老妈更是喜极而泣,只有当事人王盈面对这热闹喜庆的场面脸色几变,坐立难安。
也是现在王盈才现她对结婚这件事有种很强烈的反感,原因来自,她看到那些并不熟悉的面孔坐在她家二老两小之间,叫着亲切的称呼推杯把盏,王盈对家里人有种病态的占有欲,那些亲密的称呼怎么能对几乎是陌生的人说出,王盈控制不住的烦躁,在外人面前还会收敛,单独回到房间就不再控制。
她明白此时她不该有这种想法,可是她的心情无论如何都难以平复,尤其是在这种一片嘈杂混乱的环境,为了让自己平静,王盈甚至用力掐自己的大腿,却是完全没用,一墙之隔,外面那些陌生的谈笑声,让她无端端的厌烦头疼。
王盈取下胸针,捏着泛着银光的针头对着大腿扎下去,尖锐的痛感让人神经一下子高度集中起来,杂念如潮水般褪去,雪白的婚纱上晕开一个几乎见不着的红点,王盈低头看着这个红点愣,把胸针重别在胸前。
单独坐了会王盈情绪渐渐平静,王漾忽然推门进来,漂亮的白纱裙裹着高挑玲珑的身材,尽管已经生了两个孩子,身材还是好得让人羡慕。
“姐,你会后悔的,你跟那个男的根本就没有感情”王漾苦口劝告。
王盈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失神,她不会后悔,她只会麻木的活着。
婚礼很热闹,王盈不喜欢热闹,但二老喜欢,陈茉的爸妈也来了,陈茉没来,二老明显松了口气。
王盈注意到老财神几次三番往她坐的地方看,目光复杂无奈又愁苦,看来是已经知道了她和陈茉的事,只有可能是陈茉告诉他的,“叔叔,阿茉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最近她也实在是忙,”老财神下意识笑呵呵扯了个谎,答完又面露无奈为难,看着王盈勉强笑了笑,“她……叔叔对你也是又愧又谢,只希望你以后能好,她虽然人没来可也希望你能好的”
最后这位财神给王盈包了个大红包就早早退场了。
王盈拿着红包怔愣了许久,她不该问,她怎么会问,她怎么会提到陈茉,她这一提陈茉老妈又会多想了。
王盈精神紧张时常会腹痛,上一世王盈只要压力过大就会腹痛,这一世过得太舒坦,还没生过这种情况,酒席上的时候王盈就已经不舒服了,回房里躺了两个小时还是难受。
这里是她结婚对象的家,床也不是她一直睡的那张床,她有些睡不惯,到了晚上王盈状况没有好转反而恶化,痛得王盈抱着枕头像是受了多大委屈直呜咽。
婚夜上,王盈在医院挂了一晚上的盐水,王漾陪了她一晚,王盈对象也在,不过没坐多久被王漾赶走了,王盈睡着之后,王漾偷偷出来给陈茉打电话,听王漾说了王盈的情况,陈茉沉默了很久,让王漾好好照顾王盈就挂了电话。
王漾忍不住心里难受,可也知道她没有立场责怪陈茉,她和她姐早没关系了。
王盈一直以来,上一世加这一世活了四十五年,一直以来觉得就是没有感情两个人也是可以生活在一起,并且坚信不疑。
因此她才那么自信的随便就嫁了,王盈老妈是抱着感情可以婚后培养的心思,而王盈压根就没觉得在一段婚姻里感情是必要,就像是分班的时候分到的同学一样,只不过那是一群人这是一个人,结果都一样,不管是什么同学,她学自己的,不管是什么对象,她过自己的日子。
就算有影响也不会有多大。
事实上事情却并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和她对象的亲密接触是必经过程,她原以为她可以接受,却没想到事到临头时她全身每个细胞都拉起警铃,叫嚣着抗拒,她心理能接受,却控制不了身体的本能反应。
这种反应让王盈吃惊,亦是手足无措。
不熟悉的住处,不熟悉的床,不熟悉的气息,以及她没有预料到的这个情况,让王盈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从而导致夜里经常失眠,婚一个月两个人没有实质上的夫妻行为,每次王盈都会出状况,腹部抽痛肢体控制不住的抽搐,这让住在同一屋檐下的两个人都很尴尬。
为了避免尴尬,也为了能调整好自己的状态,王盈早早回了学校,住在市,分居两地让王盈身心放松了些,这时碰巧院里有一个研究在招人,要去德州大学待小半年,要是以前这种事王盈都不会关注,可是现在,王盈没多犹豫就报了名。
没有和家里任何人商量,只是通知了她们一声王盈就坐上了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