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从蛋壳里完全出来,小家伙趴在养父暖呼呼的育儿袋里轻轻蠕动着稚嫩的小身体。
刚破壳的阿德利幼崽浑身都都是深灰色的毛,小身体还完全站不起来,只能在养父的育儿袋里呆上尽可能久的时间,才能站立。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最严苛的事。
没有食物,要如何给阿德利幼崽补充营养,让他能安全长大。
帝企鹅和阿德利企鹅抚育幼仔的方式是完全不同的。
雄性帝企鹅是单独孵化企鹅蛋的,他的腹部拥有一个育儿袋,可以成功在寒冷的南极冬天孵化企鹅蛋,并且在雌性帝企鹅没赶回来时,将身体中的营养转化为一种乳白色的液体喂给小幼崽,使得小幼崽能够成功活到雌性帝企鹅归来。
但阿德利企鹅却是夫妻一起轮班孵化企鹅蛋的,企鹅蛋孵化时间比帝企鹅要短近一个月。且幼崽出生后,只需要前往海洋里捕食磷虾,再回来反刍给幼崽即可。
沈秋看了看远处的海洋,思考将幼崽单独放在石窝下海捕食的可能性。
但在头顶不停盘旋的海燕和贼鸥身体力行的告诉沈秋,只要他敢抛下小企鹅离开,这些凶狠的家伙一定会在最快的时间,用最快的度飞下来,捕食小企鹅。
好不容易将企鹅蛋变成小企鹅,沈秋绝对不可能放任其被捕食。
那这么一来,给小企鹅喂磷虾的方案就只能被pass。
那接下来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沈秋就是一只半路帝企鹅,也不知道到底要怎么才能将身体里的营养变成小企鹅的「乳汁」。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企鹅球孵蛋的时间不长,他努力了两天食道压根没有任何汁液溢出来。
小企鹅已经喊了两天的饿,再不喂吃的也不知道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再度失败的第三天,沈秋将目光盯上了周围的阿德利邻居们。
邻居们的幼崽和他家崽崽前后出来。不过人家的崽崽已经分别从爸爸妈妈口中吃到了不少食物,各个吃的肚溜圆。
不像他家的崽,喊饿的声音都从最初的洪亮变成现在的虚弱。
不能再等下去了!
他先看看左边的邻居,是刚刚跟企鹅爸爸换班的企鹅妈妈,正将磷虾反刍出来给两个孩子争夺。
虽然想让小幼崽上去当个黄雀,可沈秋看看企鹅妈妈,决定还是选个同性欺负。
让小崽崽乖乖呆在自己的育儿袋,企鹅球朝着右边刚换班的企鹅爸爸走去。
这家是个独子,正欢快吃着企鹅爸爸反刍出来的食物,从比自家崽崽大了一半的体型中可以看出,独生子生活的非常幸福,完全不缺吃喝,少吃一点应该不会有事?
极度心虚的企鹅球抬起脑袋,试图让自己「厚颜无耻」一些。
他的突然靠近让企鹅爸爸停下了喂食的举动,警惕的看着他。
企鹅球在他面前站定,看看自家的崽子,又看看对方的崽子,沉默两秒后,动作迅的低头将自家幼崽和对方的幼崽掉了个个。
沈秋的动作太快,企鹅爸爸还没能反应过来自家崽就无了。
先是沉默,再是震惊,最后出「啊啊啊」的愤怒大喊,张嘴就要叨面前的小幼崽,先一步被帝企鹅给叨了。
帝企鹅下了死口,叨的企鹅爸爸啊啊直叫,叨完了,还威胁似的将尖嘴放到了他幼崽的脑壳上。
像是在说:你要是拒绝,我就叨你孩子!
企鹅爸爸气红了双眼,但最终在威逼利诱中,只能含泪将食物反刍给帝企鹅的阿德利幼崽。
说起来这事还废了沈秋不少力气。
毕竟两种企鹅语言不通,为了让企鹅爸爸明白自己只是想给自家幼崽要点吃的,沈秋又是反呕,又是肚子咕咕叫,手舞足蹈好多遍,好几个小时才让企鹅爸爸明白自己的意思。
虽然过程很艰难,但至少结果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