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韩说:“徐耀国。”顿了会儿,他又说:“昨天有人指证,说信是徐耀国写的,我今天早晨给他打了个电话,他也爽快承认了,并说要来咱家做客。”
其实不用韩解释,陈玉凤猜出来了,当初诱捕‘小阿眯’的人是徐耀国。
信也是他写的。
要是‘小阿眯’从此人间蒸,再不出现,他为了争功,抢功而干过的那些丑事就从此长埋了,徐耀国也会名利双手,在改革开放的浪潮中继续做房产大佬。
但现在不同了,‘小阿眯’不但活着,而且玉在,信也在。
徐耀国如今是都赫赫有名的房产老板。
虽然就像张艳丽姐妹的事情一样,法律不会制裁他,但他是个房地产商,民营企业家,据说目前还在竞选政协代表。
名声于他,比陈凡世还重要。
所以他才会开车去桂花镇,想追王果果,没追着,韩一通电话,就会爽快前来赴约。
于王果果,那是三十年的不堪回,也是她三十年痴心的所在。
而于徐耀国,则是他的脸面。
要竞选政协代表的人,这种丑事要被记者们知道了怎么办?
所以他现在肯定慌得要死。
不过就像张爱霞即使声名狼籍,也能走得稳一样,徐耀国之所以会爽爽快快的来做客,是因为他深知一点,三十年前的旧事,不论他曾杀过人还是放过火,如今的法律是不会制裁他的!
……
穿着军装的男人步履轻快,走在前面,陈玉凤则跟在后面。
男人走了几步,忽而回头:“我昨天把三营彻底整顿了一遍,今天全营上下,我亲自陪着拉练,每人三百个俯卧撑,负重跑1o公里。”
“哥你好厉害。”陈玉凤随口说,但她不知道男人跟自己说这干啥。
韩再走两步,又说:“今天晚上许亮和王书亚一起值班,我还喊了赵方正半夜帮我盯营,他答应我,会过来巡逻三次。”
所以兵们白天要跑步,要做俯卧撑,夜里还有三个夜叉巡逻?
听起来他的营区像是架了三门大炮,陈玉凤不由的有些可怜那帮兵。
但她立刻也说:“哥你真的好厉害,你的营肯定是最安全的。”
但她还是不明白,他向来不跟自己谈工作的,为啥今天一再跟她讲这个。
韩轻握了握拳头,又松开,说:“我晚上请假了,今天在家住。”
所以闹半天,不是她急,是他急吧,急睡觉?
狗男人,那种事,他居然说的一本正经。
“三个。”陈玉凤小心翼翼伸出三根手指。
韩点头,君子一诺如千金嘛:“好。”
第38章包二奶
话说王果果和周雅芳来了好几天了,但今天韩才头一回来看她们。
特别可笑,周雅芳正在厨房后面的小院里洗腊肉,韩走了过去,没认出来,反而喊了声:“大姐你好。”他以为老岳母是妻子雇的人。
周雅芳给女婿一声大姐羞坏了,却不戳穿,反而笑着应了声,就想看看女婿见了穿着裙子的,老妖精一样的他妈会是个啥反应。
韩进了后堂,这时王果果正在做八宝饭。
她的八宝饭与别人的风味不同,不用蜜饯,葡萄干,用的是鸡丝,熟肉、山药,香菇,糯苞米,这是咸口八宝饭,糯米浸上熟肉的油脂,有鸡丝的鲜美,糯苞米弹牙,香菇提鲜,那才叫真正的一口鲜。
这饭韩小时候经常吃,但他妈上面是白大褂,拦腰一条花围裙,下面是荷叶边的裙子,她身材高,人瘦,背影既轻盈又好看,一双细手湃在冷水里揉着白糯米,他当然认不出来。
“你雇了俩大姐?”他回头问陈玉凤,还说:“咱俩妈呢?”
正好这时王果果也回头,母子对视,皆惊的一个仰倒。
“爸爸,奶奶的裙子漂亮吗?”蜜蜜穿着溜冰鞋撞了过来,问。
曾经严厉,刻板,脸色像刀子的老母亲穿着裙子在笑,把韩给吓的,带着蜜蜜一个后扬翻,差点倒在妻子怀里。
“大周一的,你不上班,回来干啥?”王果果问儿子。
韩有点结舌,全然没了审鱼贩子时的牛逼劲儿:“有点私事,请了个假。”
“有事就赶紧去干,别挡你老娘的路。”王果果端起糯米,带着裙摆一个转身,吓的韩再一个躲。这一句粗口才叫他敢信,穿裙子的真他老娘。
从酒楼出来,他心有余悸:“我妈怎么又想到穿裙子了?”
陈玉凤却问:“咱妈原来也穿过?”
韩眼底黯了黯,说:“她有一年用窗帘给自己缝了一条,夜里悄悄穿,被我爸现后给烧了,提着她的头揪到河边,差点把她打死,是我砸了我爸一石头,她才从河里爬出来的。”
其实不止穿裙子,原来王果果还曾用火嵌子给自己烫过头,给韩父趁她夜里睡着,把头剃的七零八乱,像狗啃一样,后来好长时间她都包着头巾。
她不像别的农村女性一样敬畏男人,听男人的话。
她爱美,爱打扮自己,而韩父是个很保守的男人,坚信女人打扮就是为了勾引别的男人,是不安分,所以就老打她。
“咱妈穿裙子多好看啊,你都不会夸她一句?”陈玉凤有点气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