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等韩,他有点事要跟马处长和徐师长谈,我想,您在场的话最好。”陈玉凤说。
张艳丽顿时笑了一下:“又是为了玉璜的事,玉凤你可真是……”
马琳也不想听这些,转身也要走了。
不过他们刚开完会,大家是一起回来的,正好这时徐师长,罗司令他们一起走着,也都来了,韩也跟那帮人在一起。
正好迎面碰上。
徐师长说:“马琳,韩跟咱们有点私事要谈,是去你家,还是去我家?”
“韩有什么事找我……”马琳当然想不到韩的母亲会是谁,而她跟韩一家唯一的干系就是听了张艳丽的,以为陈玉凤索贿,去她家找过一趟证据,这事儿是不对,但她也没大错,所以她说:“有什么事就在这儿说,我行的正,站得端,没什么好瞒人的。”
“是关于我母亲的事,最好咱们还是私下说吧。”韩说。
这下马琳更觉得可笑了,反问韩:“你母亲是谁,关我什么事?我有洁癖,家里不招待客人,徐勇义家我也不去,有什么事你就在这儿说。”
事情当然私下谈,并且,让马琳和徐师长私底下跟领导们说最好。
但既然她执意要求要在这儿说,韩也就准备当场说了。
上回去徐师长家汇报情况,陈玉凤就现,领导们不喜欢韩。
一是他为人比较硬,不喜欢拍领导马屁,说话也是直来直去。二是他但凡坚持的事情,一般情况下,他才是对的。
领导离不了这种人,因为他会带兵,但也不喜欢这种人。
人嘛,谁都喜欢嘴巴甜,会说,像张艳丽那样的人。
一帮领导也不知道韩要说什么,但既然事关徐师长和马琳,他们估计是工作中的问题,而马琳和徐师长呢,又属于水火不容的,怕他们要吵起来,像韩这种人,非但不会和稀泥,估计还要添油加火,于是就连罗司令也停下来了。
并说:“韩,有什么事你就在这儿说,咱们军人之间没有私事。”
当然,这时就连罗司令都不知道,韩会直接给他们来个闷雷。
他先掏出玉,递给了马琳,才说:“我母亲老家在蒙自,家住五七干校旁边,是彝族,她原名叫阿眯。”
徐师长刚才只是听韩说自己有私事要讲,可也没想到,他居然会说他妈是小阿眯,关键是这个可能性,在徐师长头一回看到玉的时候,都没有猜到。
试问,一个来自蒙自的彝族姑娘,怎么会跑到都附近,这谁都没想到。
而马琳在这一刻,马蜂窝被戳穿了,她接过玉,愣了一下,旋即颤着嘴抖。
她肯定想说就是王果果杀了她的孩子,还偷了她的玉。
可她太激动了,她说不出话来。
而就在这时,韩偏偏还要跟她唱反调,他说:“我母亲说玉是她捡的,马处长却说玉是被人偷的,我母亲不会撒谎,我想马处长肯定也不会,这中间应该还有什么误会,我会尽力调查,不过马处长,您女儿的死……”
这会儿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因为天热,院里围的人挺多。
而马琳死了女儿的事,虽说年代久远,但院里人人都知道。
她依旧在颤抖,但没说话,一直在扯张艳丽的袖子。
罗司令看徐师长不言,闷声说:“韩,事情虽然过了很多年了,但当时的情景我们可忘不了。”转头看张艳丽,他说:“她是第一个现孩子的,既然你说你是小阿眯的儿子,那我很负责任的告诉你,她亲眼见过,我们有人证!”
张艳丽居然点了点头,并说:“我看见了的,一个女孩子的背影,她抱着孩子跑了。”
围的人多,好几个也在一起点头。
而这时,王夫人走到陈玉凤身边,却悄声说:“怪不得你总缠着我问当年的事,韩是小阿米的儿子啊?”
陈玉凤无心顾及别的嘛,只点了点头。
王夫人又悄声说:“你没现吗,他跟他妈长得很像。”
王果果天生肤白,韩但皮肤随她,五官也很像,他生得清秀嘛。
陈玉凤应付着点了点头,她最想知道的,还是罗司令等人对这件事的看法。
罗司令再说:“不止张艳丽,还有张爱霞呢,她们俩姊妹都能作证,韩,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为这件事翻案,但你有没有证据?”
身后也不知道谁说:“有人曾亲眼见过,说自己当时在河边被小阿眯推过一把。”
正好这帮人都是曾经插过队的,另有人说:“这事不好翻案吧,韩,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没有孩子会认为自己的父母有错,你妈干了什么事不会全告诉你的,除非你有确凿的证据。”
另有人说:“对啊,老事情,除非你有确凿的证据,否则怎么翻?”
张艳丽一开始还有点胆怯,但听着为自己帮腔的人多,顿时鼓起勇气了,还来了句:“我看过小阿眯的照片,我能确定抱走孩子的就是她。”
人群中又有人来了句:“徐师长当年可是从少管所提的韩,这算啥?”
曾经在少管所,徐师长把戴手铐的韩从中提了出来,手把手的训,悉心栽培。
可如今呢,他怕不是养大仇人的孩子?
因为韩特别笃定,说自己能证明,陈玉凤以为他有王果果在桂花镇时下过田的工分簿,再或者王果果的档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