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司令端起茶杯刮了刮,再看徐师长:“徐师,马尚北小时候是我看着长大的,他的两个父亲我都很熟悉,他妈前段时间犯了点错误,但这跟他没有关系。韩本身是个混混出身,在战场上能打,是因为他天□□打,而且他一直是单打独斗,于他带兵的能力,我还没见识过,当然就不认可,现在他拿不出证据,又无理由扣押马尚北,我甚至有理由怀疑,是他自己管理营区出了问题,要给马尚北栽赃嫁祸!”
马司令则说:“徐师,我们知道你儿子丢了,当兵的里头好容易有个文雅秀气的,你拿他当儿子,但是你不能太过偏袒韩,他外表斯文,人可不斯文,他曾经是越南战场上杀敌最多的单兵,杀敌多,当然证明他优秀,但你也不能否认,从战场上下来的军人,都会有各式各样的心理问题,我们给韩给过机会,让他去心理咨询室,据我所知,他一次都没去过!”
陈玉凤正在给耙菜调蘸水,糊辣椒加食盐,再加香菜,淋一勺耙菜汤既可。
听大领导这样说丈夫,她的手自然就抖了抖。
她做好一道菜,小秦端一道,转眼,菜已经上餐桌子了。
徐师长于是说:“咱们不谈这个了,饭好了,咱们吃饭。”
饵菜烧肉,梅肉丸子烧萝卜,还有一碗用酸辣椒炒的瘦肉,一碗荤耙菜,一碗土豆和四季豆煮的素耙菜,再加一人一大碗蒸肉饭,三个人,这是一桌既朴素,但也足够丰盛的云贵风味菜。
最后还有个果盘,陈玉凤此刻正在削水果。
边吃,徐师长边问罗司令:“您觉得味道如何?”
罗司令连连点头:“这个糊辣椒蘸水味道极好,特别香!”
马司令却说:“我喜欢小米辣蘸水,不爱糊辣椒的爆辣。”
罗司令挟起一块素耙菜里的土豆,感慨说:“曾经我最恨蒙自,恨五七干校,恨不能立刻回北京,可现在我最想念的,居然还是蒙自。是在蒙自时那段吃不饱,穿不暖,顿顿烤土豆蘸糊辣椒的时光。”
马司令说:“咱们只有土豆蘸糊辣椒,徐师长有福气,总有腊肉吃。”
“他,他年青,长得帅气嘛,一帮小姑娘抢他抢到打破了头。”罗司令语气里满满的酸气。
他们应该还想开几句玩笑的,但考虑到还有外人在,摇摇头,不往下说了。
陈玉凤西瓜切好,记得婆婆摆水果盘总会加牙签,正在四处找牙签,就听徐师长又说:“罗司令,您对韩一直有偏见,认为他打仗凭孤勇,不会带兵,把全军最横的刺头给他,是想逼他退伍,但已经快三个月了,事实证明他带兵带的很好,马尚北的事,我恳请你给他点时间,让韩查清楚,行吗?”
罗司令重重哼了一声,说:“不谈工作了,吃饭吧。”
陈玉凤突然现一件事,书里说韩的升职一帆风顺,但没有解释过原因。
韩的性格并不好,易冲动,意气用事,还不喜欢巴结上级。
按理来说他那种性格在官场上走不远的。
之所以在书中能一路坦途,平步青云。
应该是徐师长一直在后面保他的缘故吧。
而今天这顿饭,是韩触怒了大领导,徐师长请人来,给领导们陪罪的。
这么一想,陈玉凤突然特别惭愧,她还怎么好意思收徐师长的钱?
摆好果盘她就该走了,但这时电话响了,小秦去接电话了,她只好等着。
小秦接完电话,回来给了陈玉凤五十块钱,并竖起大拇指:“咸菜好吃。”
“我给你留着呢。”陈玉凤揭起一只碗,里面是三块扣肉,下面垫的全是饵菜,还有一小碗梅肉丸子炖萝卜,虽然也清淡,但要蘸上蘸水,那风味儿,绝了。
“嫂子,谢谢你。”小秦激动的不是别的,而是垫扣肉的,小咸菜!
他爱这个小咸菜,爱死了!
陈玉凤接过钱,正准备要走,却看客厅里挂的黑白照片上,有个人的模样自己特别熟悉,于是多看了几眼,但就这转眼的功夫,有人敲门了。
吃饭时间,怎么会有人敲门?
小秦示意陈玉凤先不要走,转身去开门,不一会儿,进来俩人。
“长好。”
“长好!”这声音又吓了陈玉凤一跳,因为其中一个人,居然是韩。
可真巧,她要早走一步,都不会碰上他的。
他是和王书亚一起来的,王书亚给几位长敬了个礼,才说:“几位长,我们已经找到证据了,致使我们营的宋排□□支走火的元凶,正是马尚北,我们要求保卫部门立刻逮捕他,并起诉到军事法庭。”
几位领导还没吃完饭,但同时放下了筷子。
关于枪支走火的事,陈玉凤听几位领导聊天听了个大概。
这件事,韩认为是马尚北干的,但领导们不认可,一直在等证据。
而关于马尚北,她记得书里是说要到两年后,韩才会把他搞进监狱。
听到王书亚说有证据,她又觉得惊讶了。
因为这事跟书里写的不一样。
不过刚才两位领导就在毫不留情面的批评韩,此时也并不买账。
罗司令语气很不好,说:“王书亚,马尚北是用什么东西,打火机,火柴,还是其它易燃物品?韩当初在战场上就有过虐待犯人的先例,我有理由怀疑,是不是因为我们要提人,他对马尚北用了刑,屈打成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