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凤没说话,甜甜送爸爸出门,笑望着韩,眼里的爱要溢出来。
韩小时候要出门鬼混,走的时候路过陈玉凤家,她也会缩在门里这样笑。
当然,要不是桂花镇有个陈玉凤,他早混成死狗流氓,给人打死在路边了。
陈玉凤把诉状装进信封,糊上封口,今天就等亲爹拿钱来了,等钱收足她再寄出去。让军区追缴大青山批市场前12年的收入,于陈凡世来说无异于抄家,可陈玉凤不准备心软,而且还会坚持这个诉求。
书里她怀二胎,因为怕军区现了开除韩,就是躲在他家生的。
当时难产,如果及送医院剖腹,人能救下来的。
但陈凡世为了省点钱,把她送到了一个小诊所待产,难产后再送大医院,等送到手术台上的时候,人已经不行了。
倒不是说他有意害女儿死,但他既犹豫,又瞻前顾后,凡事只考虑自己。
说白了,自私自私,而且永远不会反思自己。
今天是周六,得去领电视了,育苗班今天休息,所以俩闺女她得一起带着。
按理陈玉凤该去团部的后勤处领电视机的。
但她决定去远一点,直接去师部后勤处,因为独立团团部后勤处有个小女孩,名字叫徐敏,是张艳丽的外甥女,那是个韩的慕恋者,据书里说,她会借着领电视的机会为难她。
去师部后勤处吧,正好也去看看,师级家属院长个什么样子。
为了保障家属们的物资供应,后勤处都是设在师部家属院旁边的。
这儿的家属楼是2o层的,还带电梯,据说里面不但有暖气,而且在家就可以洗热水澡,楼下就是理馆、图书馆、五金店等,住在里面,足不出户就可以满足一切生活所需。
男主角张松涛就在师部后勤处工作,陈玉凤刚进办公室,正好碰上他。
张松涛并不认识陈玉凤,但俩人前几天还见过,他说:“你是上回问酒楼的那个女同志吧,原来你是韩家属啊。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咱们后勤部的张松涛。”
“张主任你好。”陈玉凤说。
“我知道你,家在桂花镇,跟我爱人是老乡,对了,我还认识你爸,他在咱们军区可是名人,罗司令特别喜欢跟他下棋,他的棋艺特别好。”张松涛又说。
“挺好。”陈玉凤说。
张松涛亲自领陈玉凤去库房,边走边说:“我特别想让我爱人租下那个酒楼,但她志不在此,偏偏要去做服装,成本已经花了一万多了,也不知道会搞出个什么名堂。”
“她小时候就很能干,肯定能搞好。”陈玉凤说。
“但愿吧。”张松涛说着,回头正好看到蜜蜜和甜甜,顿时一声叹:“这俩小丫头穿的可真干净,孩子也可爱,白白净净的。”
“伯伯好。”俩丫头同时说。
张松涛刚跟齐彩铃扯了证,齐彩铃对他俩儿子很不错,可他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妻子虽说对他俩儿子很不错,对他也很好。
但是拿了他一万块去做生意,目前还没搞出名堂来,家里当然顾不上,洗衣服做饭就不指望了,天天带俩孩子在外头吃,什么罐头,糖,汽水的,俩孩子都在换牙阶段,一口牙眼看就要蛀光了。
总得来说是个好后妈,对俩孩子也很好。
但好的太过分了!
亲自帮陈玉凤把电视机从库房搬出来,张松涛又问:“对了,你还想租那个酒楼吗,要想租,我给你出出主意。”
陈玉凤当然想租酒楼,但她必须先跟陈凡世把官司打清楚。
“想,但目前我没钱,也没条件。”陈玉凤说。
张松涛不愧是男主角,人很爽朗,也很大方,他说:“那个酒楼是领导们准备用来谈私事,聊天的地方,一万的保证金只是个门槛,主要是领导们点头,愿意租给谁,它就可以租给谁,韩最近在跟罗司令闹矛盾,你让他给罗司令低个头,再去求求请,说不定罗司令点头,就会把酒楼直接给你。”
“我家韩怎么会跟罗司令闹矛盾?”陈玉凤问。
她男人居然跟军区的司令员闹矛盾,这听起来有点吓人。
张松涛是男人,也知道很多事情男人不会告诉妻子,但关于韩跟罗司令的矛盾,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跟陈玉凤讲一下。
“有个叫马尚北的,体格,身材,各方面都不错,目前驻港部队正在选人,罗司令想让马尚北去,但韩扣着人,一直不肯放?”张松涛说。
却原来还是因为马尚北。
而那个马尚北,将来是要进军事监狱的。
那意味着,韩目前跟领导较劲,可能领导会生气,但将来,领导会现他的观点是正确的,毕竟马尚北要不是犯了罪,不可能进军事监狱。
“我再考虑一下吧。”陈玉凤说。
这时,一个胖乎乎的男孩捉着一只手指进了后勤部,带着哭腔喊:“爸爸。”
“大娃,你的手怎么了,你妈呢,没在家?”张松涛问。
这是张松涛的大儿子,名字叫大娃。
孩子的手指在流血,张松涛伸手摸兜,只有一只脏手帕,掏出来就准备让孩子的手指上摁,陈玉凤却从包里翻了一只疮口贴出来,抢先包到孩子手上了。
大娃闷声说:“妈妈不在家,中午留的罐头我撬不开,还把手指弄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