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是怎么想的?”陈玉凤问。
韩特别喜欢四处抹,一张茶几,陈玉凤已经打着碱水擦过了,他还在拿点卫生纸不停的抹着,这人既皮肤白,还爱干净,整个人总是清清爽爽的,在军区一帮又粗又黑的大老爷们中,简直是个异样的存在。
但他没说话。
“我明天准备去趟军法,申请一下,打官司,你觉得呢?”陈玉凤又说。
韩的手突然就顿住了,长长的睫毛微颤,他擦干净了手说:“诉状我来写。”
陈玉凤问:“你还会写诉状?”
韩刚才在洗碗嘛,戴着围裙的,摘了围裙说:“都是格式化的东西,我有专业书籍,对着写就行了。”
“那我去洗脚了,哥,你也早点睡。”陈玉凤忍着笑说。
她要进门的时候,就见韩双目半狭,正在望着她,唇红齿白的。
陈玉凤当然知道,这狗男人虽然啥也没说,但今天,他的心情可谓一波三折。
把领导请到家里来,并且当面吵家庭琐事,其实是很丢脸的。
不但陈凡世以为她要学会窦娥,韩也是这么想的,毕竟陈玉凤只有初中文凭,从小到大,去过最远的地方是安阳县城,她大概率,连军法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他请客人来的时候,没想过她能用对口舌的方式把事情对出来。
抱的心思是,徐师长是自己人,让媳妇儿撒个气,即使丢了人,他能兜得住。
后来,他替她摁着陈凡世,但心是虚的。
怕她学窦娥,怕她要跪在地上哭。
当然,即使她那样做了也没什么,徐师长和马主任会劝几句,韩最终也会通过起诉的方式,法律解决这件事。
但徐师长和马主任难免对他有看法:好汉没好妻,娶了个没文化的媳妇儿。
韩来不及跟她细聊,全是临场应变。
她会把人丢到领导面前。
而最明智的办法不是大吵大闹,是起诉,通过法律途径解决。
徐师长和马主任的作用也不是青天大老爷。
他们是证人,当案子被军法授理的时候,他们可以替她,出庭作证!
书里说这狗男人瞧不起她,之所以一直不离不弃,是因为她为他守了七年的恩情。
而之所以欣赏齐彩铃,则是基于对方出众的能力。
也不知道狗男人如今心里于自己有没有一丁点的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