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这样吧,你再去请一下徐师长,你这样跟他说,就说我做的黄辣丁特别好吃,让他来趟咱家,吃黄辣丁,我到时候再请一下陈凡世,然后跟陈凡世对口舌,我能用对口舌的方式,证明东西是属于我妈的?”陈玉凤说。
对口舌,说通俗点就是吵架。
陈玉凤想通过吵架的方式,让军区一个长,相信古玩是她家的,这听起来有点荒唐。
而韩一个营级小干部,请师长来家里吃饭,这顿饭要吃的宾主皆欢还好,要让师长看一场热闹再走,可就不美了。
万一陈玉凤无法证明东西是自己家的,不更是让师长看他们全家的笑话?
但毕竟俩人从小一起长大,韩对陈玉凤有最基本的信任,他看了妻子好一会儿,说:“好!”
陈凡世也很喜欢吃黄辣丁,而且据说他跟徐师长也认识,到时候三方对质嘛。
陈玉凤必须证明,东西是自己家的。
蜜蜜特别有眼色,刚才好半天她都不吭气,这会儿看父母突然不说话了,才气呼呼的说:“我姐跳舞跳得好,育苗班的老师都夸她,韩不是个好爸爸喔,不但不看,也不夸她。”
韩对舞蹈是真没什么兴,当初战地文工团上前线慰问,战士们为了抢个最好的位置,甚至会打起来,但韩会把自己的票让给别的战士,烽火连天中,歌舞能提升战士们的士气,也能让他们忘记战火和伤痛,但韩就是不喜欢。
“我夸她,她跳得好。”他说。
蜜蜜依旧嘟着嘴巴:“下周五我们育苗班还有节目表演,你肯定也不会去?”
男人说:“下周五我确实没时间。”
蜜蜜那是反话,是激将法,是想激着爸爸去育苗班看姐姐跳舞的。
可爸爸怎么这样啊,他完全不接招,小女孩要气死了。
陈玉凤记得书里说过,韩不喜欢蜜蜜,对甜甜则是不上心,他是个男人,还是个军人,他天生喜欢的是既野,又熊,还能打的男孩子。
她于女儿漠不关心,韩也不重视俩女儿,于是蜜蜜被送人了,甜甜也默默无闻,在书中,被人称之为是傻白甜。
想让韩重视甜甜,这事儿有点难度,因为他本身对跳舞没兴。
而在书里,他们是闹别扭闹到彼此间不说话的,为了送养蜜蜜,也因为在对待古玩的事情上意见不统一,还有,韩长得帅气嘛,在军区有好几个爱慕者,陈玉凤担心自己配不上韩,还执意要追生儿子。
俩闺女就那样生生给耽误了。
但现在的陈玉凤不是书里那个呀,而且她毕竟从小跟韩一起长大。
这个狗男人,别人或治不得,但她能,因为她看过韩穿开裆裤的样子。
这时韩已经去洗澡了,陈玉凤把俩丫头给赶上床了。
一个黑一个白,一个气呼呼,一个笑眯眯,俩丫头于爸爸都有些意难平。
曾经怕他回家,可现在总觉得他回家的时间太少,跟他相处不够。
家里的厕所里有水箱,水箱里兑上热水就可以简单的冲个澡,韩冲澡的时候,陈玉凤给他收晒干燥的被窝,准备去铺床
她隔着厕所的毛玻璃窗户说:“对了哥,我小时候特别喜欢我爸,你是不是觉得特别可笑?”
陈凡世之所以跟周雅芳结婚,并非因为爱情,他是听说周雅芳家有古玩后才结的婚。
“他动机不纯。”水声哗哗,韩说。
陈玉凤差点吐口血,深吸了口气,又说:“我小时候跳舞,我爸会鼓掌,我随便扎个头花他都会说好看,他还会给我洗脚,剪指甲,亲我的脚丫子。”
她简直想打人,这个臭男人,性格跟书里形容的一样,就是个木头人。
陈凡世是动机不纯,可也是因为他的温柔,陈玉凤才那么爱他的呀。
陈玉凤生气了,她不打算给他铺床了。
不过哗啦啦的水声中,韩突然说:“我是不是应该认真看看韩甜跳舞?"
这狗男人男人终于现了,即使他不喜欢舞蹈,可他哪怕虚情假意的鼓个掌,孩子就会开心。
陈玉凤于是进屋,替他铺整齐了被褥,听到厕所的门哐一声响,她立刻回了大卧室,关上了门。
她竖耳听着,过了过了很久,韩压低声音说了句:“凤儿,我晚上不关门。”
蜜蜜依然没睡着,一听爸爸说话,立刻告状:“妈妈,爸爸又不关门,大灰狼会吃掉他的。”
“那就让大灰狼吃掉他。”陈玉凤说。
“还是不要吧,我觉得韩那个爸爸还可以的。”蜜蜜有点担心,给陈玉凤压倒在怀里,还在扭头看外面:“爸爸,你把门关上呀。”
狗男人,他的意思陈玉凤能不知道?
当初俩人结婚后,因为韩要上战场嘛,王果果不许他和玉凤圆房,怕要万一闹出人命来,陈玉凤一个人难带娃,也怕他死在战场上,所以妻子可以娶回来,但不准他碰。
是陈玉凤悄悄跑他卧室去的,他在家呆了三天,她跑了三回。
他现在还是那种心思,等着娃睡着,她偷偷去爬他的床呢。
陈玉凤考虑的却是,泡椒,剁椒,她都是从老家带来的,风味特别正。
市场上有黄辣丁,她保证能把菜做好,但徐师长真的会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