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留长头吧,等留长了,我帮你辫辫子,我给你扎俩小辫儿,还用红头绳给你扎。”怕气不死他,陈玉凤还要再补一句:“既然你不喜欢吃包子,今天你就别吃晚饭了。”
韩还想追一句,但陈玉凤一把推开门,已经出厨房了。
她一出门,蜜蜜胆子大嘛,也跟着跑出来了。
这时张艳丽还在尖叫,一声比一声尖厉,还招呼围观的军嫂们,让她们赶紧打电话给保卫科,报案。
军嫂们也觉得,张艳丽这样给铐着不是办法,商量了一下,刚刚推举出一个人,准备让她去保卫科报案的,不过看到陈玉凤出来,大家就又把那位军嫂给喊回来了。
虽说她们并不知道张艳丽和陈玉凤之间到底生了什么纠纷。
但早在陈玉凤来之前,张艳丽不止一次跟她们说过,说陈玉凤生的既土又俗,而且留着两条特别长的大辫子。
大家当时都信以为真,以为陈玉凤真的既土又俗,还会留两条很长的长辫子。
结果人家陈玉凤不但没留长辫子,还是烫过的短既时髦又好看的。
这不就证明张艳丽是在撒谎?
那她说自己是陈玉凤亲妈的事,也是在撒谎吧?
军嫂们断案凭直觉。
只凭这些,她们就认为,错的应该是张艳丽!
先不报案,看陈玉凤怎么说吧。
第17章破酥包
吴嫂子见陈玉凤出来了,忙说:“玉凤,你家这咋回事,张主任年龄也大了,你家韩营长这样对她,怕不合适吧?”
另一个嫂子说:“咱们都是邻居,大家应该和和气气的,你们要再这样,我们就得通知保卫科了。”
不论有什么事,大家可以聊,气不过可以吵几句,但直接把人拿皮带铐起来,韩这么做太过分了,一旦保卫科的人来了,这事儿肯定会全家属区通报批评,那样,丢人的还是韩俩口子。
张艳丽看出来的是陈玉凤,倒不挣扎了,举着双手说:“玉凤你看看,韩连我这个长辈都敢捆,你要惹了他生气,早晚他得打死你。”
她这句没吓到陈玉凤,倒吓的一帮军嫂倒抽了一口冷气。
“玉凤同志,韩刚才没打你吧?”吴嫂子忙问。
另一个嫂子说:“要他敢打你,我们现在就喊保卫科的人来,报案,全院通报,批评他。”
“他即使在战场上有战功,厉害,随便打人就是不对,玉凤,你可不能因为怕部队处罚就袒护韩,这可不是小事,要闹出人命的。”另一个军嫂说。
陈玉凤是出来给张艳丽解皮带的,一听大家这是误会韩了,当然得解释一下,她说:“嫂子们,这位张主任,我并不认识她,但她一直以我‘亲妈’自居,而且一来就说要联络个买家,替我卖了闺女,让我再追生个儿子,我爱人是气不过,才捆得她。”
这下一帮军嫂们哗然了,陈玉凤刚从农村来,或者不了解政策。
但张艳丽怎么能干这种事,她前夫曾经是师级干部,她姐张艳琴在师部后勤处工作,她目前还享受着前夫的津贴,是个老牌军嫂。
拐卖儿童,她居然干这种恶臭的事?
这下可好,没人吭声了,拐卖儿童这种事,大家不吐口水就已经是客气了。
陈玉凤还得继续解释,她又说:“我爱人说这事他已经反应到政治部了,他做的当然不对,但是嫂子们,拐卖孩子更不对吧,这事,让张艳丽同志跟政治部的人谈,你们觉得呢?”
皮带捆人,又是拴在门关子上,男人的力量大,能扣上,陈玉凤手劲小,解不开,而张艳丽,刚才还在骂韩的,听陈玉凤提到政治部,突然就愣住了:“你说啥,韩啥时候去的政治部?”
“他刚出去打电话的呀,政治部那边说马上就会来人。”陈玉凤说着,深吸一口气,努力一扯,扯开了皮带。
皮带一扯开,张艳丽普通一声就坐地上了。
“屋里坐着等?”陈玉凤说着,提了她一把。
但才提起来,醋溜一声,张艳丽又坐到地上了。
“张艳丽同志,你别坐地上呀,咱们去屋里等吧?”陈玉凤又说。
而就在这时,从外面来了辆越野车,一路开到韩家门口,打了几声喇叭,等围观的军嫂们散开,从车上下来个警卫员,跑到另一边打开车门,一个身材颇圆,头花白,肩膀上也是四颗星星老军人下车了。
这是个师级领导。
不止军嫂们看到这位老领导,都自觉的退开了,陈玉凤也吓了一跳。
谁都没想到,韩一个电话,会直接喊来一个师级领导。
而张艳丽,毫不夸张的说,此刻她差点就要崩尿了。
其实是她疏忽大意了,目前正是计划生育政策最紧的年代,有很多人只生了一胎,不小心出了意外,死了,想再追生一个,至少要等三年的审批时间。
而计生,目前是跟公职挂勾的,不论能力多强,多牛的领导,只要现生,原地开除公职,有大批公职人员,就因为生丢了铁饭碗,不得不下海。
军区于计生政策更加重视,毕竟狼多肉少,三年大裁军裁掉多少军人,大家都上过战场,立下过汗马功劳,一句大裁军,就要卷铺盖回家,津贴少得可怜不说,很多人连工作都安排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