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不一样。
今天八个人出门，六个人走在前面，梅晏殊和裴云清落在后面。这场面就像前头六个保安开路，裴管家带着他们家的少爷出门溜街一样。
强势中带着一点好笑。
出了这栋公寓，还有长长一段小路要走，会越过花坛、喷泉池。梅晏殊明显注意到这微妙的身高差，一路上都绷着脸没说话。
“怎么不说话？”
他一不说话，裴云清就老想逗他，跟逗猫一样。
“有什么烦恼说出来听听，让小裴替金主爸爸分担分担？”
要搁以前，梅晏殊肯定一巴掌就过去了。但现在不一样了，这个人是他男朋友，是他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喜欢上的对象，是有可能喜欢了他万年的痴情鬼。
梅晏殊伸手戳了戳裴云清，见他看过来便眨眨眼问道：“我和炽君更喜欢谁？”
伸手拿掉腰上那只作乱的爪子，裴云清认真道：“你知道的，这是个死亡问题。”
这问题谁敢认真回答？
可梅晏殊偏不给他机会逃避：“不，我不知道。”
裴云清眼神深邃：“真想知道？”
过了石子路便是花园，里面种满了花。梅晏殊尽量表现的很自然，他偏着头没说话，却又什么都说了。
骄阳正好，起风了。
“你不知道的还有很多，这些你都忘了。”
裴云清的声音不高不低，像是在呢喃，被风吹去了远方。
“不过没关系，日子还长我们可以慢慢地想起来，但有一点我希望你明白。”
“我喜欢的从来都是你，并不是现你是炽君才动的心，而是早在咱们刚见面时就已经心动了。”
那时在地府待了万年之久的阎王重返人间，久不入红尘，一入红尘便一不可收拾。
他永远记得他望进去的那双眼。
“若非如此，我也不会以各种理由纠缠着你不放。”
虽然凡间的限制有很多，但六界里能把他怎么样的还真没几个。
所以你不用担心，我喜欢的从始至终都是你，炽君是，我的梅梅也是，既喜欢炽君的清冷天上月，也喜欢你，我最最可爱的你。
有些话不便明说，一个眼神就能懂。
所以有时候梅晏殊就想，死要面子活受罪啊，要这面子干什么呢，又不能吃不能穿。
自己谈个恋爱为什么要扭扭捏捏的，看见当众拥吻的情侣，替他们尴尬的同时也会感到惊艳。
惊艳于他们这样的勇气。
惊艳之中又带着点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