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妆棉。”
徐方亭诚恳道:“真复杂。”
迟雨浓说:“这你就不懂了吧,它可是女人的武器。”
“不懂,”徐方亭说,“买了一样还得买另一样,一整套配下来,我可以从保姆变乞丐。”
也许徐方亭语气并不寒酸羞涩,反而有种豁达在里头,迟雨浓不禁哈哈大笑,又赞了一遍她的口才。
徐方亭很难抵抗同胞善意的笑,不禁也弯了弯唇,刹那间觉得迟雨浓可能只是刀子嘴豆腐心,谈韵之信得过的人,应该不会太差劲。
吃早餐期间,迟雨浓又找到的话题,指着透明塑料袋最靠外那盒豌豆问:“这是直接买剥好的吗?”
徐方亭说:“是啊。”
“多贵啊,”迟雨浓蹙眉道,“我跟你说,这种剥好的价格已经把人工费算在里头,下次买带豆荚的,费不了多少功夫,再不行你让小秧剥,锻炼他动手能力。你不开店不知道,每一分钱都不能浪费——”
徐方亭学会敷衍,频频点头,“明天我就买带豆荚的。”
迟雨浓:“今天吃,明天还吃,不腻啊?”
徐方亭:“……下次我买带豆荚的,自己剥。”
*
翌日,徐方亭只用管迟雨浓一顿早餐。
晚上九点多,谈韵之起飞三十多个小时后,终于来一条视频通话。
迟雨浓举着手机叫人:“小秧,你小舅舅,快过来看!”
徐方亭从房间把人哄出来,谈嘉秧盯着手机浮现微笑:“jiojio。”
谈韵之:“哎。”
徐方亭在旁提醒谈嘉秧,说:“晚上好。”
“晚丧好。”
谈嘉秧说完习惯性去点屏幕,唤出红色挂机键,下一瞬又准备戳上——
徐方亭马上给他阻停,“不能按,不能按,按了就看不见舅舅了。”
迟雨浓将手机挪开一点,叫道:“你怎么那么手快!”
“谈嘉秧,看看这是谁?”
谈韵之退出镜头,屏幕上显示出一张与谈嘉秧简直一模一样的脸,中年女人素颜,略显憔悴,岁月沉淀在她的脸上,透着一股返璞归真的真实。
徐方亭第一眼便起了好感,大概对方跟她一样没有化妆。
谈嘉秧又鹦鹉学舌:“这是谁?”
徐方亭凑近他耳旁,又特意把焦点留给他,没有出镜,低声提醒:“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