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方亭纳闷道:“我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放。”
迟雨浓更是困惑:“你的面霜面膜身体乳之类的也没有?”
“……我只是冬天干燥涂一点润肤霜,夏天也要用吗?”
徐方亭以前高中宿舍有家境比较好的女生,洗澡会带上一小篮子的瓶瓶罐罐,即便家境普通的女生,周末也会买黄瓜削片敷脸。
她跟风买过黄瓜,回来削了皮一不留神当水果吃掉了。
到了青春期便开始护肤和学习化妆,这似乎是女生的传统;广告同样这般营销,不这么做就不是女人。
徐方亭对此一窍不通,偶尔难免焦虑。
这一年她一直住在“男生宿舍”,谈韵之也没捣鼓这些,她还觉得自己活得挺正常。
迟雨浓上下打量她一眼,“你从来没用过这些东西?”
徐方亭诚实道:“我要用得起就不会出来打工了。”
迟雨浓忽然盯着她的眉毛好一会,“看出来了,眉毛乱得跟猴子一样。”
以前仙姬坡的老人还夸她一副浓眉英气逼人,徐方亭不服气地瞪大眼睛道:“我来当保姆,又不是选港姐。”
迟雨浓像欣赏和评判一束鲜花般,说:“年轻就是好,不用瞎折腾都能这么好看。”
电饭锅恰到好处地响起饭熟音乐,谈嘉秧在客厅自言自语:“饭熟啦!”
徐方亭听不出她的态度,便转移话题道:“雨浓姐,饭熟了,我先去炒菜。”
今晚有一道清炒土豆丝,徐方亭照旧削了皮直接操刀往手上切。迟雨浓摆好东西路过,不经意瞥见,眼直了。
她像谈礼同第一次回看见那样,好奇走进来,“小徐,你这刀工,练过的吧?”
“对。”
迟雨浓说:“你要来我店里修剪花枝,肯定比我现在的员工还要利索。”
徐方亭又陷入困惑,她一会明褒,一会暗贬,摸不清真正态度,哪像谈韵之和气时一口一个徐姐,不乐意时连谈嘉秧都知道要躲开,脸上摆着晴雨表。
她随口道:“那我可以去你那兼职吗?”
迟雨浓走出厨房,“我弟给你开的工资还不够多?”
“……充实业余生活嘛。”
迟雨浓冷笑一声,仿佛下一秒要跟谈韵之告状:这个小阿姨想胳膊肘往外拐。
“我帮你把厨房门带上了,”推拉门的滑轨声分外清晰,迟雨浓合上之前说,“做饭连厨房门也不关,就先不说油烟飘出来,这多浪费空调浪费电。”
徐方亭停刀扭头,生硬道:“你弟特意让我不要关,说他的抽油烟机特别给力,要是热出汗滴到菜里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