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蝶似深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般:“我跟你坦白一个事,你别骂我啊。”
“你干什么了?”
孟蝶讪讪一笑:“就是、有一次我不小心跟我老公提了一句你和你东家还有小孩搬出来单独住,然后我老公这大嘴巴跟我婆婆说,觉得给人带孩子都能挣得比他多;我婆婆又跟我妈聊到,所以……”
徐方亭自认也没什么见不得人,以为就是孟蝶跟她妈妈多说一句,本来对泄密没有多生气;但如今突然牵扯她老公和婆婆这两个外人,她忽然有了被背叛的感觉。
姐妹结婚后,最亲密的人变成了枕边人,不再是彼此的秘密守护者。
徐方亭有种强烈的直觉,若是以后她说她月经不调或吃到“猪肉”,不出多久孟蝶的老公阮明亮也会知道。
事已至此,徐方亭不想与孕妇计较,便说:“哦,没什么,我也差不多想跟我妈坦白。”
孟蝶叹一口气,“你妈也是担心你,怕你被人欺负,也怕你走弯路。今晚她跟我妈聊还哭了,说‘我们家亭亭都还是个孩子,竟然要去帮别人带孩子,我这个妈真没用’。”
徐方亭愣了一下,倒在床上,这样眼睛里的东西就不会漏出来。
她庆幸没有东家家里接电话,失态会惹出更多尴尬。
挂电话后,徐方亭只留给自己1ooo多,剩下3ooo打给徐燕萍,她本来想凑52oo,可凑不全。
这一晚徐方亭睡得并不安稳,房间隔音效果差,没到午夜男女的哼唧声便从隔壁传来,夜越深,战况越为激烈。
徐方亭难受地听着,莫名想到如果某天谈韵之也带一个女生回家,谈嘉秧会叫舅妈,他主卧的浴室还贴着她房间的墙壁,她可以听到水声……
这一晚,徐方亭大半夜才困顿入睡。
*
次日,徐方亭在谈嘉秧躺下准备午休后,才“潜入”谈韵之家。
可惜谈嘉秧这一准备,历时足足两小时,从下午一点躺到三点,从终于把自己躺进梦里。
谈韵之这才刑满出狱,从主卧走出来。
徐方亭是过来给人打工的,大概不应该有尴尬,可昨天撂挑子那么狠烈,现在多少有点点不好意思。
“睡着了?”
“阿弥陀佛。”谈韵之坐到她对面,和她隔了一张餐桌。
徐方亭看了他一眼,等他起头。
谈韵之清了清嗓子,问出令人诧异的一句:“要喝点什么吗?”
“……”徐方亭怀疑进错茶餐厅,听到的是服务生的询问。
“我点奶茶。”他把手机屏幕调转给她看。
送达起码也得半小时,徐方亭怀疑谈话内容是否能持续那般久。
“我要这个芒果的。”
谈韵之点好自己的一起下单,轻轻说句“搞定”。
徐方亭不得不自己开门见山:“小东家,你有什么吩咐?”
“没什么,就随便聊聊,”谈韵之说,“还是你要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