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着宛若护犊,把人熨帖得舒舒服服,徐方亭心里明白,只是因为她手上有谈嘉秧这个“人质”,东家留住保姆而已。
徐方亭睚眦必报道:“那你可能还不够着急。”
谈韵之放下小腿,站起来,手机砖跟惊堂木般拍桌上,“什么叫我不够着急,小徐,你不会真看上那家伙了吧?”
“……”
徐方亭只想让他行个方便,帮忙还一下手机,没想到鸡同鸭讲,扯出一堆阴阳怪气。
谈韵之话语愈云里雾里:“不能吧小徐,怎么说我这个刚满十八岁的同龄人,也比他那种三十好几的老男人有魅力吧?你还能看上他?什么眼光?”
“……”
徐方亭继续拖干净剩下的旮旯,此路不通,便放弃沟通,彻底歪掉话题:“说不定有人喜欢老男人,比如他老婆,可能喜欢他体贴人;你看他每天就匆匆见我一面,还能知道我手机不行,送一部手机,竟然观察到这种细节,够体贴的吧。”
谈韵之扬声道:“一部手机就把你收买了?”
“……我只是!举个例子说他可能是个体贴人的老男人!”
徐访谈越拖越使劲,海绵拖把在罗汉床脚撞出一小滩水。她又立刻卸了力度,用边角吸干净。
“不过,还从来没人送我那么贵重的礼物,说不动心有点虚伪,呵呵。”
徐方亭擦干水渍直起腰,一直钉官帽椅上的人却忽然立在了身后,她心头一突,跳开一步:“干吗!”
谈韵之盯着她,这会明明白白着急了,甚至有点软语哀求的意味,“不要跟他在一起行吗?他真不是什么好人,你看他怎么对前妻就知道了。我拦不住他,只能提醒你,坚持你自己,行吗?谈嘉秧需要你……”
徐方亭哀哀一叹,回到开头:“那你到底帮不帮我还手机?”
谈韵之幽怨道:“你叫我一声小东家,我当然会帮你出面啊……”
徐方亭皱了皱鼻子,欲哭无泪:“你一开始就能这么说能多好……”
谈韵之一屁股坐回官帽椅,又砸一下他的“惊堂木”,“我生气着呢!”
徐方亭:“……”
*
徐方亭在微信跟谈智渊说一声,便没再关注这事。谈智渊没有回复或当面堵她,她以为风波已然平息。
几天后的冬至,谈家人又在锦宴聚头闲聊。
类似的聚餐参加四次,徐方亭已经摸索出排座原则,如果谈韵之是主角,她便可以跟谈嘉秧坐主桌;如果是欢庆佳节,她则带谈嘉秧坐到小孩和保姆那一桌,吵吵闹闹,哭哭啼啼,反正不能吵到其他“忙碌”的大人。
不管她坐在哪一桌,谈嘉秧那位大舅舅总要在散席时“不请自来”,语气轻佻跟她扯些有的没的。
这一次是关于她的头。
谈智渊自然扶上她的椅背,“小徐,你这头比我刚认识你那会长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