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方亭只能说:“不能喝了。”
“找——到——了!”
谈韵之甩着两节小袜子进来,递给徐方亭。
“给!”
徐方亭示意待清洗的量杯,说:“好事做到底,你顺便给他穿吧。”
“……”
谈韵之只能蹲下来给他逐个套上。
徐方亭嘀咕一句:“真好奇你一个人怎么带他的……”
谈韵之懒于干活时,便会说好话哄别人出力:“带小孩当然还是徐姐专业啦!”
说完,他勾下脑袋给谈嘉秧做了一个倒立的鬼脸,谈嘉秧激动往他脸上糊巴掌,给那边轻巧避过了。
这话传到她耳朵里,听着像把她局限在“带小孩”这一琐碎的工作中,徐方亭心里不太舒服。大概她志不在此,这般恭维没能带来多大成就感。
*
次日午休,到了做雾化的时间,徐方亭和谈韵之赶鸭子上架学会使用雾化机。
配药剂时,徐方亭自动请缨,谈韵之犹疑地将注射器让给她。
徐方亭说:“明天周一你不在家,我迟早要一个人弄。”
谈韵之只能说了句“也是”。
所有药剂进了雾化瓶,他们轻手轻脚进房间,谈嘉秧被特意引导睡在床边,紧挨床沿更方便吸入药雾。
徐方亭上床轻轻把谈嘉秧往外再挪一点,谈嘉秧瘪嘴皱眉,睡颜上浮起明明白白的不乐意。
“可以了吗?”声音如吐雾悄然,雾化机搁置边柜上,谈韵之握着雾化瓶保持竖立,一切就绪。
徐方亭朝他颔。
谈韵之按下开关。
嗡嗡——
这一刹那,雾化机开始工作,紧贴柜面的震动声像一串连环响屁,把谈嘉秧搅醒了。
谈嘉秧尖声哭泣,左右寻找徐方亭。徐方亭下意识躺下,搂着他拍背哄睡。
谈韵之关上雾化机,一手还举着雾化瓶,本来单膝跪着,这会直接盘腿坐下。
再过一会,他现雾化机上有个凹槽,刚好可以将雾化瓶别稳。
他灵机一动,把衣篮子搬过来,摘下雾化瓶,将雾化机埋进没叠整的干衣服里。
徐方亭还在拍背,支颐欠身看了眼。
谈韵之挑眉无声道:“厉害吧!”
“……开始吧。”
徐方亭小心翼翼把谈嘉秧翻面,侧卧冲着谈韵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