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韩大柱状似自言自语的猜测,几个人都有点迷糊。
“有人在背后搞鬼?谁?”
韩刘氏是不愿动脑筋的人,抢先问道。
韩大柱这次聪明了,怕韩老太又把功劳算到他头上,便不肯把话一次说完,而是对他们循循善诱,耐心启。
“你们想想,是谁说的要奶奶拿鸡蛋拿红枣给小文,又是谁说的他们治伤要二两银子?”
拿鸡蛋这事,韩老太作为当事人,最有言权。
“是小郎中!”
“我听人说,也是小郎中说的要拿二两银子。”
韩老大把他知道的也说了出来。
这下不用韩大柱再诱导,大家恍然大悟。
“该不会是小郎中在后面搞鬼吧?大狗受伤了,小郎中还不给他治呢!”
韩大柱频频点头。
这可不是我说的,是你们猜到的,别再把功劳算我头上。
他对顾云朗一直是嫉妒恨。
小郎中来之前,他是村里最有出息的孩子,谁见了不夸他两句,说他是村里的骄傲。
可自从小郎中搬来以后情况就变了。
小郎中和他年纪差不大,长相气质却比他出众得多。
就算穿着粗布衣服,打眼望去,也是贵家公子的派头。
村里人甚至说,如果小郎中去学堂读书,肯定早就考上秀才了,说不定举人也考上,已经进京考进士了。
只要小郎中说什么,大家就信什么。
那是下对上的崇敬之情,比之前对他的夸赞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现在村长对他也没了好感,韩大柱光是想想心里就堵得慌。
综上所述,他认为就是小郎中在后面搞鬼。
至于他为什么这么做,不过是嫉妒他要考上秀才,要做大官,要越过他成为村里最厉害的人,所以想法子害他,坏他名声!
没错,就是这么回事!
没想到小郎中看着清清冷冷,心思这么毒!
韩大柱自认为看清了事情真相,韩刘氏却愁眉不展。
“就算他在搞鬼又能咋办呢?现在村里人都说他待小文好,不能得罪小文,要不然小郎中不给他们治病,那可如何是好?”
“对啊,现在小文有小郎中罩着,惹不起了。”
几人议论纷纷,韩老太却不同意
“不对,小文就是山精附体。要不然性情咋会大变?”
她实在太想要小文的二两银子,并且坚信把山精赶走,真正的小文一定会把银子交给她。
“村长不答应,就算是我们自己花钱请神婆来也不得行。”
韩老大叹口气,这事真是不好办啊。
韩刘氏吞吞吐吐道:“我倒有个法子,花不了多少钱,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行?”
韩老太最看不惯她这一点,做点事情啰啰嗦嗦、拖泥带水一点不利索,说个话也是,半天都说不清楚。
她不耐烦地白她一眼:“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不想说不要说,少在那说一半吞一半,听着烦!”
韩刘氏被她骂得脖子一缩,细声细气地道:“泼黑狗血,可以去邪祟。”
韩老太一激灵。
哎!对啊!
咋把这个法子给忘了!
记得她还没有出嫁时,她娘家村里一个小子突然了疯,在村里到处乱跑胡说八道,有人就说他可能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弄了盆黑狗血给他一泼,他身上冒了几股青烟,倒在地上抽了几抽,就昏了过去。
第二天人就清醒了,和以前没有两样。
“这法子好呀!”
她赞赏地看一眼韩刘氏,这蠢婆娘,总算做了件有用的事。
韩刘氏受到鼓励,马上又道:“那个,我听老人说,还得在正午日头最烈的时候,那会儿阳气最盛,再加上黑狗血,准保能有用。”
大家一致觉得这法子好,又不需要花啥钱,去杀狗的铺子提一盆黑狗血就是了。
“我娘家村里就有家杀狗的,提前跟他说一声,准保能找到。”韩刘氏继续道。
韩老太双手一拍,喜气洋洋地道:“他要不是山精,泼一盆狗血也没啥事,不就把衣服弄脏一点,对他没损伤,要真的是山精,不就是救了他一命吗?到时候再让他拿钱出来,他肯定得答应。行行行,就这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