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敬道:“主子睡下了,你也快去歇一会儿,外面有我。主子这一觉怕是能睡上至少一两个时辰。我会看着不让人来打扰主子的。”
“好。”
小慧捂住嘴打了个哈欠,去隔壁的房间休息。常敬走出去,一位寺人上前:“常公公,华阳宫、毓娴宫、云玥宫、衍信宫、碧秀宫、涟漪宫的几位贵主遣了人给卓主子送来了贺礼,宫里的几位侧宫贵主也遣了人来。”
常敬点点头,说:“我出去看看,你吩咐下去,主子歇着,任何人不得靠近主子的寝房,不懂规矩的可别怪我不客气。”
“是,常公公,小的这就吩咐下去。”
常敬出去待客。宫里现存的贵主们都派了贴身的宫人来送礼,拉关系也好,试探也好,总归目的不会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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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气鼓鼓地从锦瑟宫回来。坐在榻上的惜贵妃一看到贴身大宫女的样子,就问:“怎么?礼没送出去?”
如意:“什么啊,主子。锦瑟宫的那位也太嚣张了。奴婢去送礼,人都没见着。”
“没见着人?”
如意没好气地说:“人家的贴身寺人说啦,人家主子夜里睡不好,现下正在补眠呢,不便见客。”
惜贵妃冷了脸,如意说:“别说咱们毓娴宫了,华阳宫的去了都没见着人。这还只是个雅人,就如此目中无人,这要成了伃、傛,怕不都要坐到主子您的头上了!”
惜贵妃怒了:“这也太嚣张了!”
“这还不算呢。奴婢打听到,陛下甚至免了他每日向太后和嘉贵姰请安。”
“什么?!”
如意连连点头道:“奴婢偷偷问了锦瑟宫里的小宫女,对方说她亲耳听到昨晚张总管送卓雅人回锦瑟宫时,说让卓雅人好生歇息,说陛下免了他向太后和贵姰请安,不必早起什么的。”
“陛下怎能如此!”惜贵妃捂住胸口,如意急忙过去扶住:“主子!您怎么了!”
惜贵妃:“陛下这是被程氏气糊涂了吗?陛下宠爱侍嫏也就罢了,可这也太偏宠了。这叫宫里的其他妃侍得多寒心,陛下难道想不到吗?以后得宠的人有样学样,宫里还有何规矩可言!”
如意劝慰道:“主子,陛下一定是一时被迷了心窍。时日长了,太后一定会出面的,到时候哪怕陛下再宠他,太后也不会坐视不管的,不然这郸阳宫里怕要乱套了。”
惜贵妃气得流下眼泪:“本宫以为陛下已经是够宠华阳宫的那位了,没想到,陛下还能宠到这一步。本宫连华阳宫的那位都争不过,又如何跟这位争?”惜贵妃闭上眼睛,眼泪滑下,“陛下那样的人,又怎会被一时迷了心窍?定是那人有不凡之处,让陛下愿意为他一次次破例。”
如意马上说:“主子,您多虑了。奴婢打听了,卓季长得并不怎么样,比燕宣的模样差远了。而且奴婢还打听到他似乎身子不好,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还不打扮。就是郸阳宫里随便挑出一位宫女,都比他的模样好。”
惜贵妃咬住嘴,如果是这样,那就更说明那人身上有不凡之处。容颜易衰,若那人的才华让陛下可以完全忽视他的容貌,愿意这般宠他,对他们这些人来说,才是最危险的。
华阳宫,嘉贵姰也是一脸压抑的怒容。昌安从锦瑟宫回来后就把经过都说了。昌安担忧地说:“主子,陛下对这位卓雅人实在不同。不仅免了他每日向太后和您请安,还破例赐了采仗。这一宫之主的宫位加采仗,就差封他为伃了。”
嘉贵姰深吸了一口气,说:“前去的人,一个都没见着他?”
“没有。说是在歇息。”
嘉贵姰:“程氏死了,却来了个比程氏还厉害的。没有皇后执掌后宫,本宫就是以此责罚他也名不正言不顺,更会惹陛下厌弃。本宫身子不适,谁来,都不见。”
“主子?”
嘉贵姰冷笑:“本宫若这时候病好,反倒落了下乘。他不来给本宫请安,难不成本宫还要亲自去探望他?陛下再宠他,这郸阳宫可也不只他一个侍嫏。那就让本宫看看陛下能宠他到何种程度吧。”
昌安道不解:“陛下既然连采仗都给了,为何不直接封他为伃?”
嘉贵姰:“这就是陛下对他的圣宠。怕是等到他真的被封为伃,领的就是傛的宫分了。”
“不会吧!陛下这么做难道就不怕太后不悦?”
嘉贵姰蹙眉:“就怕,太后也管不住啊……”程氏不就摆在那儿么。若太后能管得了这郸阳宫的上下,程氏又如何能嚣张十年。
俣国人一天两餐,宫里也不例外,两餐之外饿了就只是吃点点心什么的。不过这样的规矩在锦瑟宫也是同样不存在的。卓季起床的时候已经中午了,按照规矩,这个时间,各宫的贵主哪怕是有小灶可以自己开伙,也不能在非饭食的时间做饭,只能吃点心。不过卓季一起来,小慧就问:“主子,您饿了吧。立膳堂晌午送了蔬菜瓜果和一些肉过来,说主子您可以在锦瑟宫里开小灶,也可吩咐立膳堂安排膳食。奴婢跟王叔说了,以后锦瑟宫的宫分都直接送过来,奴婢们自己做。”
“随便煮碗面吧。你们都吃了吗?”
“吃了。陛下赐了一位御厨给主子,已经在小灶房里候着了。说主子您每日何时想用膳,就何时吩咐御厨做,不必顾虑宫里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