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他在她眼里,就是一个有心跳有体温的震动棒?
温可芋都这么糟践他了,他还贱兮兮上去送。
所以她到底为什么讨厌他?是因为两个人不小心擦枪走火生了关系,所以她一边出于本能欲望渴望着他,一边又因为朋友变炮友而讨厌着他?
季霖搞不明白温可芋到底是怎么想他的,他心脏跟被切走了一块儿似的,又难过又烦躁,压在她身上时目光就忍不住有些狠:“不是想睡我么?今晚让你睡个够。”
眼睛已经慢慢习惯黑暗,他仔细观察着温可芋的表情变化,见她微微张着唇,眼神似乎有点儿惊讶,又似乎有点儿紧张,还似乎有点儿羞涩?这眼神看得他突然心里酸,不是滋味儿地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亲,温可芋没躲,没说话,也没动。
他含住她的唇简单吮了两下就放开,又去看她的表情,她睁着眼,嘴角往下撇了撇,是一副要哭了的委屈样子,季霖心脏揪紧,忍着心里的闷痛低声说:“又不想睡我了?”
温可芋真挺委屈的。本来现自己爱上季霖这件事就已经足够令她委屈了,结果他刚回来她就胡言乱语搞砸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这就更委屈了,她还饿着肚子,他这会儿又一点儿温情也没有,亲她的时候又敷衍又潦草,他是不是一点儿都不喜欢她?不然怎么亲她的时候跟亲自己手背一样?温可芋心里的委屈一点点叠加,嘴越撇越下,忍着眼泪不说话。
季霖胸腔沉着浓郁的闷气,她这样子倒像是他欺负了她,可明明是她在他的心上一刀刀凌迟。他整个人罩在她身体上方,胳膊撑在她身侧,只要他想,他可以对她为所欲为。她乌黑的微卷的散落在枕头上,单薄的睡衣包裹着玲珑柔软的身体,他还记得她肌肤有多细腻,记得她微热的体温,甚至记得她娇媚的低呻。分开两个月,他也是想的,他是个正常男人,跟喜欢了近十年的女人肌肤之亲后,说食髓知味都是轻的。但他对她再怎么渴望,在看到她要哭不哭的样子后,他无论如何也浑不起来了,只好又从她身上离开,躺去了旁边,轻声:“对不起。”
这一声对不起让他愈瞧不上自己,真是够贱。
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在他说完对不起后,温可芋竟然主动凑过来,吸着鼻子问他:“对不起什么啊?”
季霖思绪微顿:“?”
她靠在他旁边,声音很小:“你,硬不起来?”
季霖:“???”
他猛地扭头看她:“温可芋!”
温可芋被他这一下惊得往后一缩,与他视线相撞,见他眼底沁着羞怒,她连忙伸手去捂他眼睛,安慰:“没事没事,硬不起来就硬不起来,我又没怪你。坐了那么久飞机,回来也没好好休息,你别不好意思,别难过啊。”
她本来还因为他敷衍潦草的亲吻而委屈,此刻委屈感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原来他的敷衍和潦草是因为硬不起来,他现在心里一定很羞愧很难受,温可芋觉得自己必须给季霖一点儿人文关怀,她往旁边挨了挨,尽量不靠着他,说:“睡吧,我今晚也没想要,你别自责,别害怕,我不跟别人说,我也不把这事儿放心上,我明天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她松开捂着他眼睛的手,看他一动不动地正盯着她,那双漂亮的凤眼冰冷而懒散,她忙改口:“我现在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说完面朝上躺好,给自己把被子盖严实了。
季霖又好气又好笑,温可芋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他道歉是因为之前的态度问题,她以为他是因为自己不行才跟她道歉?那她刚才要哭不哭的,不是因为被他的态度伤到了?所以他们两个人的情绪一直不在同一个频道上?
季霖拿手指戳了下温可芋的肩,温可芋没睁眼也没反应,他又戳了她一下:“温小狗。”
温可芋影后上身,说把那事儿忘了就真做到忘了的样子,眼睛睁开一条缝,懒着鼻音问他:“什么事啊?我刚睡醒。。。。。。”
季霖觉得好笑,先前的不痛快被她乱拳打散了几分,他挑着眉问她:“我不在的这两个月,你都是一个人睡的?”
温可芋思绪缓了一秒,他这是,拿她之前问过的问题来反问她?她把眼睛睁全了,说:“啊,一个人睡的。”
季霖撑起身子看她,强势的口吻:“我们虽然不是正儿八经的夫妻,但结婚证是真的,双方又都是公众人物,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婚姻存续期间,最好还是要保持一下身体的忠诚,不要去外面乱展性关系。你觉得呢?”
温可芋听着听着心里一亮,她最怕的就是季霖去睡沈鹤,现在听他主动提起这点,她当然是举双手赞同,郑重地点点头:“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季霖没想到事情竟然进行得这么顺利,心里的不痛快又持续消散下去一些,又问她:“你刚才什么情况?为什么看起来要哭的样子?”
温可芋想了想,避重就轻说:“我饿了。饿得想哭。”
季霖想起两人晚上吃面时生的不愉快,温可芋的肚子这时候又咕噜噜叫起来,她有些尴尬地捂住肚子,季霖笑了笑:“吃饭还是吃面?”
温可芋眨巴着眼睛:“饭吧,炒两个菜,冰箱里有鲜食材,我前几天特地买回来的。”
季霖挑眉:“就等着我回来给你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