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春节来临前这段时间,温可芋没再接工作,独自一人体验着她的末日,期间要品尝相思的苦,要对抗内心对“爱上季霖”这件事的复杂情感,还要应付谢如令的纠缠,就这么过了差不多有一个月,天气越来越冷,大年三十近在眼前,季霖也回国了。
季霖回国这天,温可芋没去接机,她心里又喜悦又期待又害怕,一方面因为终于能跟季霖见面而激动着,一方面又因为不知道怎么面对季霖而无助着,一时也说不上来哪种情绪占据主导地位,最后便决定被动地待在家里等他回来。
季霖上飞机前给她消息,说飞机下午三点一刻落地,温可芋估摸着从机场坐车回来路上估计要两个小时,那季霖到家应该是五点一刻,她从四点半就开始一直盯着时间和微信消息,盯到六点也没见人到家,也没给她个微信,她就有些坐不住了,想知道他干嘛去了,是不是路上遇到了什么事,还是飞机晚点,不会是飞行途中撞到小鸟了吧?
最后一番纠结,温可芋按捺住给季霖打电话的冲动,决定先等到7点再说。等待期间为了转移注意力,温可芋打开了之前跟季霖一起没看完的那部泰国鬼片。
本来以为自己会很害怕,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她竟然完全看不进去剧情,情绪无法随着剧情的深入而被调动起来,连鬼出来都无法令她肾上腺素上涌。最后看着看着,脸上表情逐渐麻木,这时候突然听到开门声,她立马竖起耳朵,同时抓紧了怀里的抱枕。
开门声之后是脚步声,换鞋子的声音,推行李箱的声音,而后电视墙后面转出来一道人影,季霖穿着黑色薄款羽绒,头上戴着同色棒球帽,身高优越地出现在温可芋视野之内,温可芋抓在抱枕上的手指根根收紧,肾上腺素瞬间剧烈上涌,就在看到季霖的那一个瞬间,温可芋的视觉突然出现了短暂的障碍,她仿佛看见季霖整个人都在闪闪光,她屏住呼吸,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比任何时候都要汹涌强烈的心动。
心脏砰砰砰乱跳不止,她完了,她栽了,她痴痴地想,她这绝壁是爱上了。
季霖抬头看见盘腿坐在沙上愣怔看他的温可芋,喊了她一声:“温小狗?”
温可芋没反应,眼睛跟黏在了他身上似的,他推着行李箱走过去:“傻了?”
等走到她面前,她才猛地收回视线,手往电视方向一指:“我看鬼片呢,你突然回来吓到我了。”
季霖回头看了眼电视里正在播放的泰国鬼片,轻嗤了声:“你不怕了?”
“怕。”温可芋忙按着遥控器关掉电影,双手捧心,“现在怕得心脏哐哐哐一直在跳。”
季霖把棒球帽脱下来倒扣在她脑袋上:“还能跳就行。”
温可芋从沙上跳起来:“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吃饭了没?我还没吃晚饭呢。”
季霖说:“飞机晚点。我上楼拿个车钥匙,一起出去吃。”
他把行李箱拿上楼,温可芋跟着他一路进到二楼衣帽间,他抬着眼尾看她一眼:“有话要说?”
温可芋摇摇头:“没。”
“那你跟着我干什么?”
“没跟着你。”温可芋忙掩饰,“不是说要出去吃晚饭吗?我换身衣服。”她走到自己的那一排衣橱前,手搭在衣服上,偷偷回头去看季霖,见他把行李箱放好后就转身走了出去,她又快步跟上前,问他:“你专辑准备得怎么样了?还顺利吗?”
季霖停下脚步,有些疑惑地看着她:“不换衣服了?”
温可芋低头看看自己,说:“不换了,穿这样挺好的。”说着就在他面前做作地转了个圈,“我穿这身好看吗?”
季霖:“?”
他见她穿着一身鹅黄色的居家服,不由挑眉笑了下:“温小狗,你被鬼片吓傻了?”
她撇撇嘴,心里却挺开心的,能跟季霖面对面说话,这就已经让她很高兴了,她凑过去拉住他胳膊:“要不晚上在家里吃吧?我给你做阳春面,出去吃还要换衣服,多麻烦。”
季霖垂眸,视线落在她抱住他胳膊的双臂上,她似乎不知道自己胸前有多柔软,这么压着他的胳膊,丝毫不把他当外人。他喉结微动,目光往上,又看到她头上戴着的那顶黑色棒球帽,还维持着反扣的样子。他抬手,把棒球帽从她脑袋上拿了下来:“你的阳春面就算了吧。”
她拽着他下楼:“别啊,我这段时间厨艺精进了不少,你尝尝,绝对比上次好吃,我保证。”
季霖感到意外,两个月没见,她对他竟热情不少,难道是距离产生美?其实在回来的路上,他还担心过她见到他后会是怎样的表情,是陌生?冷淡?还是像那晚她醉酒后所说的讨厌?
没想到统统都不是,竟然是难得的主动热情,他悬着的一颗心稍稍放下些,随口问道:“你今天吃错药了?”
温可芋竟然没回怼,可可爱爱地说了句:“我最近身体健康着呢,什么药都没吃。”
季霖疑虑更深:“你是不是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不然为什么突然态度这么好?难道是背着他跟谢如令复合了?还是准备毁约跟他提离婚?这么一想,季霖的脸就慢慢有点儿冷。
温可芋闻言却心一紧,不知道背着他偷偷爱上他,这算不算是一件对不起他的事。可她没有坦白从宽的觉悟,心虚地笑了两声:“我能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知道的,我从来不坑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