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霖没看她,从她怀里抽出胳膊,紧接着搂住她腰身,他修劲有力的胳膊锢在她身后,温热的手掌贴在她腰侧,轻而易举就将她整个人控制在怀里,温可芋心脏猛地一跳,听季霖用一种又痞又傲娇的语气对谢如令说:“你要真舍不得走,留下喝杯喜酒也不是不行。可我跟迟迟的喜酒也不能白给你喝,份子钱就算了,一声婚快乐总得有吧?”
之后才垂眸问怀里的她:“是吧迟迟?”
温可芋第一次听季霖喊她小名,他那雅痞神气的模样看得她思绪一顿,她张张嘴:“啊?哦,对,是。”
谢如令还要再说什么,可周务国一张脸已经不能看了,他喊工作人员去找酒店保安,谢钧和莫婉清拉住谢如令,让他赶紧走,别再闹了,周务国铁青着脸把温可芋和季霖喊去另一边的包厢说话,谢如令被谢钧和莫婉清挡着,再加上工作人员的阻拦,根本无法再靠近温可芋哪怕一步,最后一番拉扯,只能和谢钧、莫婉清、谢昊然一起离开酒店。
谢如令无法接受温可芋和季霖领证结婚的事,明明也没过多长时间,怎么他的温可芋就变成了季霖的人?
他没和父母一道离开,孤身一人坐在车里,酒店地下停车场并不算完全安静,时不时会有私家车进出的声音,可谢如令却好像掉进了一个漆黑闷沉的深渊,巨大的无力感将他一点点吞没,啃噬着他的骨头,心脏痛得仿佛下一秒就要碎裂成无数片。
他不相信温可芋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移情别恋,她在报复他,用这种最决绝最残忍的方式报复他。她成功了,他现在痛得几乎要死掉,全身的神经都被剧痛绞挫拉扯,他不接受温可芋就这么从他的世界消失,也绝不接受温可芋的未来没有他。
既然季霖趁人之危撬他墙角,那他大不了再撬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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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小包厢内,周务国气得甚至说不出话来,他瞪着站在他跟前的温可芋和季霖,喘息了足足有两三分钟才暴怒出声:“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他指着温可芋的鼻子:“你说!你跟谢如令究竟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会过来抢亲?”
温可芋为了报复谢如令,不惜喊他过来参加她和季霖的婚宴,原以为谢如令再不甘再恼怒也只会憋在心里,毕竟这么大的场合闹起来实在太难看。可她没想到谢如令竟然真的不顾颜面上演了一出“抢亲未遂”,这下反倒搬起石头砸了她自己的脚。
逞完一时之快,现在只能硬着头皮交代:“他是我前男友。。。。。。”
周务国气不打一处来:“前男友?就是说你以前跟谢如令谈过?那你既然跟他谈过,当初为什么要从相亲池子里专门挑出他的照片来?还装出一副不认识的样子?”
他气得胸口上下起伏不定:“还有,既然你们都分手了,那他今天为什么跑到婚礼现场来闹事?温可芋,你到底在干什么?我的老脸都要被你丢尽了!你是不是嫌你奶奶命长?故意整这么一出要气死你奶奶?”
温可芋被周务国劈头盖脸一顿痛骂,旁边季霖却面不改色,大有一副隔岸观火的架势,温可芋没办法,只好继续编:“爸,我跟季霖那时候感情出了点问题,然后我就跟谢如令好上了。后来兜兜转转又现,我最爱的还是季霖,接着我就跟谢如令分手又跟季霖复合了。复合后又因为一些小事吵架,为了气季霖,所以就挑了谢如令的照片说要跟他相亲。”
她说得情真意切,这两年演员不是白当的,最后甚至对着季霖演起来,委屈巴巴看着他:“老公,我也不知道他今天会来闹事,你不会生我的气吧?我跟他真没什么,你千万别多想。”
季霖对上她似撒娇讨好似乞求原谅的眼神,突然有点想笑,实际上他确实弯了唇角,配合地捏了捏温可芋脸颊,声音温柔得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以后少跟他来往,记得你现在是有夫之妇。”
“嗯。”温可芋语气甜到掉牙,“那你以后要对我好,不能惹我生气,要经常陪着我,不能因为工作忙就忽略我。”
季霖眼底蕴着笑意:“你也要乖一点,不准再跟谢如令牵扯不清。”
两人一来一回互飙演技,把周务国唬得一愣一愣的。他见自己女儿和女婿当着他的面就旁若无人腻歪起来,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有些尴尬地咳嗽一声:“胡闹!”
听了温可芋的叙述,周务国无法指摘季霖什么,毕竟听起来是他闺女在两个男人之间来回选择游移不定,他开始教训不下去了,又数落了温可芋几句,之后就抬脚离开了包厢。
周务国前脚刚走,温可芋后脚就笑起来,满意地拍了下季霖胳膊:“不错不错,你演技可以啊!唱什么歌嘛,跟我一起演戏得了。”
季霖唇角淡扯:“你好像很得意?”
“当然得意。报复了谢如令,糊弄了我老爹,今天可是我人生的高光时刻。”温可芋心情大好,“今天多谢了,你这个工具人当得非常合格。”
工具人?季霖不由挑眉,看温可芋确实是一副愉悦模样,似乎没有因为谢如令的出现而伤心难过,季霖心情便也跟着好起来,忍不住伸手在她脸颊又捏了一把,柔软细腻的触感令他心里软:“有件事,你是不是需要解释一下?”
“什么事?”温可芋眨巴着眼睛看他。
“我喜欢你九年?”季霖沉下嗓音,试探着问,“谁跟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