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琪闻言缓过神来,他听到黎邢律说的话,害羞起来,他低着头,确实闻到了身上还没散去的酒味儿,支支吾吾的开口:“我……我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哪里……那个……没有洗澡……不好意思……”
“没关系,”黎邢律大方的说:“我并不嫌弃你,只是觉得你洗个澡的话会舒服一点,”说着他走到门口,打开鞋柜拿了双拖鞋过来放到王琪面前:“我和金石是小,你喝多了,他昨晚上有事,拜托我照顾你,我没有你的地址,这里是我家。”
王琪想了想,但他现自己的记忆中并没有黎邢律来酒吧这一幕,虽然眼前的男人给了他解释,但王琪仍然是茫然的,而且黎邢律弯腰将拖鞋放在他脚边的动作让王琪心里暖洋洋的,这种被关注的感觉让王琪很陌生,但……感觉并不差,他低低的说了声谢谢。
王琪的声音很小,但黎邢律离他很近,听见了,他说道:“不客气,虽然天气热,但是光脚踩在凉的地方对身体不好,我叫黎邢律,耳旁邢,法律的律,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王琪将脚放在放进舒适的家居拖鞋中,认真的听着黎邢律讲自己的名字,默默记在心中。
“我叫王琪,琪是王字旁的琪,”王琪抿了抿嘴:“我今年二十七岁。”
“要互报年龄吗?”黎邢律笑了一声:“我比你大两岁,今年二十九了。”
“不是……”王琪连连摆手,想解释什么,黎邢律出声打断他:“好了,一会再聊,你先去洗澡,一会早餐凉了。”
“哦,”王琪点点头,回了客卧,他打开客卧的卫生间,现洗手台上放着一次性内裤和一套干净的衣服,王琪再次被黎邢律的细心体贴感动,但随之而来的是满满的不安。
那样一个帅气英俊的男人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王琪惴惴不安的快洗完澡收拾好自己走出卫生间,看了看手里提着的换下来的内裤,王琪找了一圈,并没有找到自己的包,他有些急了,包不在房间里,那很有可能是在楼下,或者昨天黎邢律送他回家的时候没有拿,倒也不是包里有什么贵重的物品,而是王琪想把换下来的内裤放进包里。
王琪习惯于将自己封闭起来,他鲜少和外界有接触,他对人的情绪敏感到时常让自己陷入到难以自拔的悲哀和绝望里,因此,王琪对于环境的适应能力非常差,无论去哪里,他都下意识的将自己的东西收起来,也几乎不会在短暂待过的空间留下自己的痕迹,更别提是私密的内裤。
换做是正常人,将裤子往兜里一揣,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下楼问一问黎邢律自己包在哪,然后自然的把兜里的内裤装进去也就没事了。但这样一件小事却足以让王琪站在原地焦虑。
黎邢律等了很久不见人下来,他只能上楼去看看生了什么。
王琪陷入自己的思绪中并没有现黎邢律的进入,黎邢律推开门,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他出声问:“怎么了?”
声音吓了王琪一跳,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把手背在身后,脸都白了,眨眨眼睛,因为太过紧张导致喉咙紧。
“包,我的,包。”
“在楼下,黎邢律回答道:“还有你的衣服,我今天早上让家政阿姨拿去洗了,我有一点洁癖,”黎邢律解释道:“一般不会在家里洗别人的衣服,等洗好送过来我给你送去。”
黎邢律有洁癖,所以脱离了王琪之后的衣物包括包,他都有些本能的厌恶。
王琪只觉得脑袋蒙,洁癖是黎邢律固有的习惯,但他却觉得自己很脏。背后的手捏的更紧,王琪的呼吸有些粗重。
“下……下楼……”他说着,面对着黎邢律离开了房间,几乎是跑着下了楼,在客厅里环视一周,最后在鞋柜旁边的地上现了自己黑色的双肩包,王琪松了一口气,跑到书包边,蹲在快拉开拉链,将手里的东西匆匆塞了进去。
黎邢律对于王琪的紧张表示不解,他环视了一圈客卧,现什么也没少,甚至每一个物品摆放的位置都没有改变,随后黎邢律心里笑笑。
刚才那一瞬间黎邢律冒出王琪是个小偷的想法,毕竟王琪紧张的样子让人生疑,如果王琪真的是个小偷,黎邢律一边往楼下走一边想,那也是自己给招进来的,怪不得别人。
不过一个致力于还钱的受害者,应该不是小偷吧?
等等,还不确定他到底是不是受害者。
黎邢律到了楼下,听见楼下的洗手间传来沥沥淅淅的水声,黎邢律走了过去,看见王琪正在那里低头洗手。
垂下来的柔顺丝挡住了他的眼睛,只看到一个小巧的鼻头和紧抿的嘴唇。
黎邢律看了一眼就走了。
王琪洗干净手,挪着步子从洗手间里出来,他站在客厅中间,想着怎么开口说离开。
“一起吃个早饭,”黎邢律伸手招呼着他:“如果你不忙的话。”
王琪不忙,今天是周六,他不上班,以往的周末他在家里不透光的卧室里浑浑噩噩的呆上一天,躺到头痛眼涩。
王琪走到桌旁坐下。
很简单的早餐,一碗清粥,一个荷包蛋,一小碟清炒土豆丝。
但是看着却让人很有食欲,这可不是路边早餐摊上买的一两块钱的豆浆包子能比的,王琪这时候才现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一顿别人为他做的饭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