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爱是虚幻的,但利益是真实的。
择偶就像是共同开一个项目合作,应该拿出一个计量表,评估对方的价值。
从家世、品味、智商、财力一一打分,最后选一个出众的,与自己相配的人结合。
从这个角度看,宁缃缃除了这一张脸以外,其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在她的标准下得到4o分以上的分数。
但是现在她现,当真的喜欢上宁什么人的时候,是不会去计算任何分数的。
喜欢一个人应该有分值吗?
或许应该有吧,
但她还是喜欢宁缃缃的那些及格与不及格,喜欢她的所有。
而且,宁缃缃真的有别人说的这么和她不相配吗?
自己真的和别人眼里一样这么高高在上,没有缺陷吗。
她不觉得。
不是宁缃缃有多么幸运能碰上一个喜欢她的霍星语。
而是她值得霍星语去喜欢。
她看着宁缃缃像是呆似的小脸,开口道:“那怎么办呢?不是苦就是累。”
“能怎么办呀,本来日子就是这样,一下好一下坏的,怎么能让一个人占尽好事呢。”
她支着脸,看着在远光灯照耀下一路平坦的前方,说:
“那到你了。”
“我?”
“不是说互相了解么,到你说了。”
这辆车缓慢停滞在公路旁,晚风吹送着蝉鸣,霍星语开口:“我生母姓何,她和我父亲离婚的时候就把我留在霍家,我父亲出车祸死了,不知道为什么,她也跳楼了。当时林娴嫁给我父亲还不到两个月,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
金轮下落,赤红余晖笼罩在山峰顶上,把茂密林叶压成浓重的黑。
宝塔佛寺建在山峰顶,日落傍晚群僧诵经,在半山腰就能耳闻庄严颂声。
宝殿内主持大师父穿着袈裟红袍站在佛像最近处,身后领着一群着黑袍的居士,侧边围绕是剃了头的灰袍和尚,殿门口还有几个香客,冒着细雨跪在纸皮上。
诵经声此起彼伏,一声渐低一声又起,和着这似颂似吟的调子,重重叠叠,震得人心神皆醒。
随着灰袍和尚的一声声敲铃。
群僧、居士和香客,对着殿内的三尊大佛虔诚地屈膝叩。
林娴就站在那位红袍的大师父身后。
没了红唇描眉,也少了几分锋利的刻薄感,脸上的皮肉紧紧地贴着颚面的骨头向下削薄,又略微松垮地赘着,显现出她的年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