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缃缃在心里想着,唇边却忍不住勾起笑。
以前她是没有办法把这个骄矜的女人和“粘人精”三个字的词组作出什么联想的。
霍星语带着傲慢和蔑视的人生,应该和粘人这个词完全就是毫不相关,甚至要相反才对。
但是,霍星语确实是个别扭的粘人精。
她可以装作视察建设项目,状若不经意地和自己说上两句话。
也可以请全剧组吃饭,再给她加餐。
霍星语所有的偏爱和喜欢都藏得这么明显,就这么明晃晃地摆在她面前。
宁缃缃看了一会儿,在林君若的催促下又开始一轮的背戏。
这一场大暴雨,她们一连等了三天也没等到。
天色骤暗,在导演骂骂咧咧地嚷着“收工”的喊声下,演员们三两簇拥着往外走。
她撑着拐杖逆着人群走向路边的一条小径。
听着晚上的虫鸣鸟啼,从夜色下昏黄路灯映照着的石板路穿过去,就能看到宽阔的车行道。
霍星语倚着车门站在路旁等着她,皮质的黑色外套在暖橙的灯光下也泛出点暖色。
见到宁缃缃的身影,她把手机塞回口袋,三两步上前,伸出扶她的手,带着几分笑意说:
“南瓜马车今天又来接小公主回家了。”
宁缃缃坐在副驾驶上,夏夜的暖风从那一点点窗户的缝隙里吹进来,带着微弱的香气卷动着她的头。
她想,如果自己真的是灰姑娘。
那她不想在湖边哭泣,也不想去参加舞会。
她只想就这样,在这个夏夜的晚风里,和她的南瓜马车骑士,一往无前。
宁缃缃支着脸望着窗外流动的灯火,耳边是车里播放的一老旧的歌,好一会儿,她听见霍星语带着犹豫的声音响起。
“我听别人说,你母亲住院了?”
第61章
这个问题,霍星语想问出口已经很久了。
看着那叠厚厚的打印纸里,那些和宁缃缃有关的一字一句,都在告诉她,
宁缃缃所受的苦是因为被宁怀皑要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