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风脚步一顿,皱眉问他:“萧七?萧七说什么了?”
喜乐见他表情有些严肃,于是不敢隐瞒,老老实实地把萧七是怎么让人出去换防时猎了雪狐,却又不许人带回来的事情跟萧凌风说了一遍。
“胡闹!”萧凌风放下手里晕晕乎乎的那几只雪白团子,立刻吩咐喜乐去将萧七叫来。
喜乐不知他为何生气,但还是快步跑去喊萧七了。
萧凌风重找了几条带子,将那几只雪狐四肢稍微捆了一下,好叫他们无法挣脱,随后蹲下了身,认真思考怎么在不伤害这些狐狸的情况下,能给庄清月搞出一件狐裘披风来。
刚有了点头绪,便听到外面的通传声,说是萧七来了。
“王爷?您找我?”萧七来的时候听喜乐说了前因后果,心里对于王爷为何生气稍微有了点底。
但在看到板着脸的萧凌风时,他一颗心还是七上八下的,又开始忐忑起来。
“萧七,你做什么叫人家去猎狐?”萧凌风冷着声音问。
萧七眼神闪了闪:“回禀王爷,属下早前听您说要给军师做狐裘披风,这才自作主场,让兄弟们帮帮忙。”
萧凌风「啪」地一下拍向桌子,厉声道:“还敢狡辩?”
“你分明说了,不许人家将猎来的雪狐带回。既然不带回来,又何来做狐裘披风一说?”
萧七被他吓得连忙跪下,不敢吭声。
萧凌风:“本王要做狐裘披风,尚且不想取它们性命,你只为争那一时意气,便要枉造杀孽么?你当本王还看不透你么?”
“现下你一时不快便要将西北的雪狐赶尽杀绝,那往后呢,往后是不是连人命也敢肆意轻贱了?”
萧七被他吼得愣住一瞬。
萧凌风越说越气:“如今你还只是个亲兵营的副将,就敢以权谋私,教唆靖北军兵士们不遵军令,那以后呢?以后靖北军是不是就成了你萧七的私兵了?”
他话说得严厉,语气里带着对萧七的浓浓失望,叫萧七霎时间像被当头敲了一闷棍似的,头脑懵。
“你可知错?”
萧七回过神来。
方才他想说不是,想说没有,但仔细想来,王爷说得也没错。
从前他仗着自己是王爷看着长大的,跟王爷跟得最久,便为所欲为惯了,谁也不放在眼里。
这回被王爷抓了个现行狠狠骂了一通,他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片刻后,萧七抹了把头上的冷汗,重重朝着地上磕了个头,哑着声音道:“王爷,属下知罪,属下甘愿领罚!”
见他认错认得干脆,像是确实真心悔过的模样,萧凌风总算满意了些。
他原先觉得萧七只是小孩心性,但既然他已经在心里对庄清月的事情有所决断了,就要负起责任来了。
将来的事情说不准,但总归不会太平静。萧七早一些调过性子来,也能少吃些苦头。
于是他扬声,将帐外值守的亲兵叫了进来。
正要吩咐人将萧七带下去依军规处置,却见一道人影跟在那亲兵身后走了进来。
“王爷,大清早的,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