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迅偏头错开他的视线,只留给庄清月一个侧脸。
然后,他手脚忽然就有些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只得端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
好在庄清月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而他也终于能在心底舒了一口气,挺直紧绷的肩颈也终于稍微放松下来。
忽然,萧凌风动作一顿,对自己的行为大感迷惑。怎么回事啊,明明说胡话的是庄清月,我在这里紧张个什么劲儿啊!
好在很快阿怜就小跑着赶来,身后跟着替她拎着药箱健步如飞的萧七和端着药碗的稳稳当当的喜乐。
药是庄清月的药,喜乐跟萧凌风行了个礼后,转身就将药丸端给了庄清月,要守着他喝掉。
另一边的阿怜扎起袖子净了手就连忙来给他处理伤口。
一时间,两人各有各的事情要做,也终于不再互相偷偷摸摸地打量了。
在军营里待久了之后,阿怜已经对处理各种刀枪外伤得心应手了。
此刻的她拿着一把小剪子,三下五除二剪开他的袖子,又用纱布将他已经糊成一片的药粉擦净,重给他上药包扎。
不到一刻钟,阿怜就已经给他的胳膊缠好了绷带,还打了个利落的结。然后开始给他别处的伤口换药。
在这短短的一刻钟里,萧凌风迅完成了自我说服。
兄弟之间互相担心,也是正常的。就像赵肃被西沙蛮兵围困,他也是担心的。
至于庄清月没说完的那句以什么报恩啥的,他决定不去做这个填空题并把它从记忆里清除。
想通之后,萧凌风心情大好,连带着人也跟着大方了许多。
坐着休息了好一会儿又处理完伤口的他,眼看着精神好了不少,与刚从战场上下来时嘴唇苍白一脸倦容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回血能力满分!
精神奕奕的萧凌风站起身走到庄清月的病榻边,秉着要对自家兄弟如春风般和煦温暖的宗旨,俯身对着他轻言细语道:
“阿月,你好生休息,我还有些紧急军务需得处理,先失陪了。”
他伸出未受伤的那只手,替庄清月掖了掖被角:“晚些时候,我再来看你。”
神色柔和,言语温柔,动作体贴,连「本王」这样的自称都不用了。
听到他的话,阿怜低下了头,萧七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庄易知露出一个过来人的微笑。
状况外的,只有听不大懂的喜乐,和视线飘忽神情诡异的庄清月。
为什么视线飘忽,因为方才为了重处理腰腹间的伤口,萧凌风已经解开了衣襟,此刻全然敞着胸怀,俯身说话时,还偏偏正对着庄清月。
这人,这人怎么话才听了半句,就开始耍流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