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多说一句,阿古木的脸色便难看一分,心里便当是庄清月将组织的大计说给了萧凌风。
“你连这也跟他说了?”
他眼神复杂地看向庄清月,哑着嗓子开口时,连尊称也不用了:“先生说你心思野了,我原还不信。如今看来,先生并没有说错……”
庄清月闻言眉头一拧,但很快又将这一丝不悦的情绪压了下去。
他看向阿古木,神情冷漠:“我做事情,何时也轮到你来指点了?”
声音冷淡,却带着无形的压迫感,叫阿古木心里仍是怵了一下。
从前阿古木便很难承受住庄清月带来的压力,于是不得不对他言听计从。
这两日他忽然被先生亲自联络,便以为自己终于能摆脱庄清月的阴影走到先生面前,却没想到还是落到了庄清月手里。
心知自己难以活命了,原来那副刻意营造出来的听话模样便统统不见了踪影。
阿古木心底暗恨着冷笑一声:“是轮不到我来指点,但我提醒你一句,先生还等着你的城防图呐。”
阿古木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萧凌风,又转头再次强调:“最后一份城防图在萧王爷那里,公子可别忘了……”
话音未落,一道劲风袭来,阿古木根本来不及躲,喉间便是一痛。
他挣扎两下,嘴里出「嗬嗬」两声响动,很快便一头栽倒在地,没了声息。
萧凌风凝神往他身上看了一眼,只见尸身上,一枚黑色棋子牢牢嵌在他喉间。
“准头不错。”他顺口夸了一句,一回头,却对上了庄清月难得的带着狠意的眼神。
“你耍我?”庄清月冷笑一声。
先前没注意到,此时的他已经回过味来了。
什么背叛不背叛的,问出这句话,岂不是在明晃晃地告诉他,他萧凌风早就知道张大勇是他的人了?
他气得狠了,红着眼睛像是一只被惹急了后张牙舞爪的小猫。
仿佛只要萧凌风有一句话说不好,他便要扑上来把萧凌风挠成个大花脸。
萧凌风:“有话好好说。”
刚说完,喉间便被一件冰凉的物什抵住。
原来,在他还没察觉到的时候,庄清月便不知从哪儿摸出来一把匕。
庄清月看着他,似笑非笑道:“好,那你说。”
萧凌风往后仰了仰,企图避开庄清月的匕,却又在他眼神的逼视下顿住了动作。
嗐,生气么,理解理解。
任谁在刚在山坳里与人夜间谈心交付初步信任后,现自己早就毫无知觉地掉了马,都会恼羞成怒的。
萧凌风完全理解。
“没耍你,真没。”他举起双手苦笑着解释道,“我刚刚说的那些都是阿勒思告诉我的,我也是刚知道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