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风接过文书,闻言有些诧异。顿了顿,他道:“这事先不忙,往后再说。”
随后转身,将两份文书收进一个四四方方的红木匣子,放进了墙中的暗格里。
跟石头说完近日安排,萧凌风长袍一撩,迈步回了主院。
一进门,就见一个白胡子老大夫坐在桌边,正替庄清月把脉。
长安侍立在一侧,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老大夫的眼神里是满溢出来的期待。
他认出来,这位老大夫是他靖北军里的军医,前几天说是要进城买些军中没有的药材。
“如何了?”他开口问道。
听到他的声音,老大夫和长按齐齐行礼。庄清月懵懵懂懂地,也紧跟着站了起来。
萧凌风快步走到庄清月身后,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好:“有伤就别乱动,歇着。”
随后抬头看向老大夫。
老大夫捋了把胡子,淡定道:“手腕脖颈的淤伤不打紧,老夫开一帖药,这位公子记得时时涂抹药膏,将淤青抹开便能好了。”
长安在一旁将老大夫的话牢牢记下。
萧凌风低头对着庄清月道:“这位是靖北军里赫赫有名的军医胡大夫,专治斩筋断骨的刀伤箭伤,医术奇绝。”
庄清月愣愣地嗯了一声,随即垂下眼睫,眼神闪了闪。
“不过……”胡大夫又开了口。
萧凌风:“不过什么?”
长安立在一旁,闻言也看向胡大夫,神情紧张。
胡大夫接着道:“这位公子外伤并与大碍,只是这身子有些亏空得厉害。”
他提开始写药方子,一边写一边道:“究其原因,既是长途跋涉劳累过度,又恐是心中郁结忧思成疾。”
他吹了吹未干的墨,看向萧凌风:“身子的亏空还能补回来,心中的郁结却需得王爷时时开解了。”
萧凌风接过药方递给长安,冲着点头:“明白了,多谢。”
胡大夫看他一眼,心中暗道:奇哉怪也,这小子何时竟也这般知礼了?
将胡大夫送回暂住的小院,长安看了看天色,趁着天刚擦黑城里药铺还没关门,亲自去替庄清月抓药了。
萧凌风叫人摆了膳,他与原来的萧凌风一样,吃饭时不习惯有人伺候,因此膳房的人手脚利索地上了菜后,不消吩咐便主动退下。
想着自己为了演得像样一天没吃饭,确实不能骤然大油大荤,庄清月看着面前这一桌子的清淡菜式,心里勉强满意。
只是,用膳怎么能没有下人伺候呢?庄清月暗地里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