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淼从外祖家返回太初,从主峰回来便直接来了玉溪峰,他见自家韩师叔这时辰在练剑,不好多打扰,便先来客院找了李怀瑾。
他想听听他们这两年在北源的奇遇,知道等韩师叔开口估计是没可能的,决定还是听李怀瑾说更靠谱些。
两人高高兴兴地交谈了大半天的时间,年轻的剑修又突然急着去找钦琴真人,所以到崖壁见过了韩宁便又风风火火离开了玉溪。
他走之后,李怀瑾便开始在心里盘算,该给年轻的剑修准备什么礼物。
“既是宫淼的整寿生辰,定时要准备一件贺礼的……”
李怀瑾话未尽,韩宁便知道他在想什么。
太初门乃是四门二宗之,无论是掌峰真人还是几位峰主皆是赫赫有名的大能,自然有不少好东西可以给宫淼这个宝贝师侄。
但李怀瑾一个御灵宗外门弟子,这几年又从始丰山辗转到南山、北源,攒一点积蓄又用了大半在妖兽身上,委实是囊中羞涩。
他一个御灵师,平日里不会备着剑修能用的宝物,便是阵符、法器一类的,他自己也用的少,更别说有什么上品法器了。
韩宁见李怀瑾为难,便道:“他告诉你生辰之事,并非讨要礼物,不过是叫你到时候一起热闹罢了。”
他对自己这个师侄还是有几分了解的,说句实在话,这家伙从小到大得过多少好东西,早就不看东西贵重与否。
高钦琴十年前不过送了他一只会唱歌的法器,除了解闷逗乐半点别的功效都没有,宫淼却叫洞真上下跟着那只铜鸟听了整整一年的清啼,最后若非古越仙子受不了,勒令他将东西收起来了,他怕是还要让大家继续听一年呢。
宫淼是喜欢李怀瑾的,所以无论从御灵师那里得了什么,应当都会高兴。
“这我当然知道……就是因为如此,才想要用心些。”心里有意,偏偏时间又是这般紧,他便是想好好挑选和准备,恐怕也来不及了。
李怀瑾问剑修道:“能问问玉溪给宫淼准备了什么吗?”他倒不是想与剑修攀比什么,而且也知道就算比也是决计比不上的,纯粹是好奇才问。
韩宁半点藏私没有,立刻回答道:“一把灵剑。”说罢还直接将要赠的剑取出,让他一观。
李怀瑾早就料到了大概,他把小山猫轻轻放了下去,然后一边拿着那把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上品灵剑仔细端详,一边又随口问道:“那上次送的什么呢?”
既然问了,他都想参详参详,看看能不能激些灵感。
“一把灵剑,”剑修面无表情地回答,想了想干脆自己补充:“再上一次,也是灵剑。”
李怀瑾:“……”这般简单粗暴,确实是韩老祖的风格。
宫淼跟韩宁一样是剑修,送剑总是不会出错的,更何况在这太初门,还有谁送的剑会比韩老祖送的剑更好、更合适的呢。
“这把灵剑乃是古物,长久已经失了剑鞘,你若有心,可选一剑鞘与之相配。”
李怀瑾闻言,先是一喜,之后却更加为难了:“若是真能寻到匹配的剑鞘,自然是锦上添花,可这短短数日时间,该如何是好?”
挑选贺礼已经是极其困难的事情,更何况要为一把灵剑寻合适的剑鞘,那必是难上加难,哪里可能在短短数日就找到。
他此刻都没来得及去想,如果剑修送剑,他同时也送了鞘,那在外人看来会是如何暧昧的情况。
剑修沉默片刻,随即又取了一物出来,李怀瑾定睛一看,见它分明是一把鞘。
他接过来比划了一下,现剑鞘正与那把名为鸣泉的灵剑相合,简直是为了鸣泉量身定做的一般。。
“这不就是剑鞘吗?”李怀瑾先是疑惑了一下,随即便明白了。
——韩老祖怎么可能送给宫淼一把没有剑鞘的灵剑,即便一时没有找到合适的古物,也定会请人炼制一把的剑鞘才是……
李怀瑾正要放弃找剑鞘的念头,便听到剑修道:“此鞘可当你的贺礼。”
“那怎么可以?”李怀瑾想也不想便拒绝道:“一来这肯定是你精心准备的,二来这剑鞘看着便珍贵,量我也准备不起。”
“这是在北源的时候买的,当算你我一同找到的。”
韩宁准备鸣泉灵剑确实是在遇到李怀瑾之前的事了,但他真正得了剑鞘的时候,则是他们此行在北源且快要离开之时。
正所谓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韩宁原本确实已经请人铸了剑鞘,但现这偶遇的一把反倒更加合适。
“岂能这样算?”李怀瑾还是摇头婉拒。
若他与韩宁是一家的,便是这般占了点便宜,以共同的名义去祝贺,当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可他们非亲,若还一个送灵剑、一个送剑鞘的,别说外人看了,就是李怀瑾自己,心里也觉得怪怪的。
他这时候才想到了剑鞘和灵剑之间的关系,又不自觉地红了脸。
韩宁却劝:“送礼合心,既是来不及找更合适的,便先这般配着,将来还有机会找更好的,你也有机会还我,何必拘泥于此。”
小山猫见他们拿了一根长长的东西出来,又拿了一根长长的东西出来,然后合在了一起,本就十分好奇的它扒在李怀瑾的腿上,想凑近了看。
剑上有鞘,李怀瑾倒不用担心会伤到了它,但还是将东西交还给了剑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