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瑾明白了剑修的意思。
即便有不少人可能跟刚刚那三个金丹一样,心里打着这个主意,但只要他们捅破了窗户纸,又有僧人常出现在这里,那些偷偷摸摸之辈就会心生忌惮。
那些道修虽然觊觎望砺的功法,但也不是冲着魔功去的,既有了约束,便不敢再存侥幸。
若不是李怀瑾要寻找白狼,两人途径此处顺道来看一看,恐怕还不知道会生这样的事情,所以他们也算是无心插柳了一次。
“既如此,便要有劳韩老祖和苏掌门了。”
李怀瑾说完这句话,突然想到自己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执掌御灵宗的大能。
正所谓在其位谋其政,如此心系御灵师之事,本不是他李怀瑾这等筑基小修能关心的事情。
但他与韩宁在一处的时候,似乎因为对方不看重他修为高低,竟是导致李怀瑾也时时忘记自己重来过的事实。
想到这里,他不禁暗叹:他再这么在韩老祖身边待下去,将来怕是该忘记筑基小修该如何面对其他金丹修士、元婴大能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真怕以后他会因此就离不开剑修了。
……
虽然担心御灵师觊觎望砺功法的事情还会牵涉其它,但李怀瑾的注意力很快被望天犼吸引了去,暂时没有精力去想旁的事情了。
当年李扶风全盛之时,他的望天犼和白狼便是炼骨后期,若他能顺利突破,不仅自己化神、实力大增,望天犼和白狼也必受主人影响迅突破。
然而,李扶风却遭人暗算,陨落了,而望天犼和白狼舍身为他抵挡剩下的九道天雷,却还是以失败告终。
它们各自受伤,境界也因此掉落,望天犼花了大几十年的时间才得以恢复,脸上还留下了不能复原的疤痕。
他们此前在南山的时候遇到了入魔的凝魄期大妖,望天犼再次受到影响,为了叫它好好巩固境界,李怀瑾才跟剑修去了太初山。
其实离开太初门之前,望天犼便有突破之意,那时候李怀瑾正担忧自己一个筑基小修能不能为毛毛护法。
眼下又过了一段时间,不知道是时间到了所以水到渠成,还是因为途径旧地,想起当年跟主人并肩作战的场景,它有所顿悟,总之望天犼突破在即。
李怀瑾比望天犼还要紧张几分,脑子里除了它,再想不到其它。
好在这时候有韩宁在李怀瑾身边,叫他放心了些。
说来也是奇怪,剑修给李怀瑾的安全之感,甚至比朔宗老祖这个师叔给他的安全感还要多。好像有这个人在,很多问题便不再是问题,再困难的困难,也都会迎刃而解。
其实对于望天犼来说,剑修的存在同样有这般积极的作用。
因为相信有韩宁在,足以保护它的主人,望天犼才能心无旁骛地去突破。
“还是得先选一处静谧之所。”
李怀瑾原本以为这附近是人迹罕至的,谁知道事与愿违,竟是到了一处不少人都想偷来的地界。
如果还有御灵师跑到残城,望天犼便不好在此突破,以免引得旁人生觊觎之心。
望砺的功法只是个传言,尚且已经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若是活生生的妖兽突破在那些御灵师眼前,他们岂有不前来试探、寻找机会下手的道理?
到时候且不说望天犼突破不得安宁,李怀瑾身边有御灵宗前宗主的妖兽一事,也瞒不住了。
幸运的是,此前在寻找白狼的时候,他们找得很仔细,也顺便找到了不少适合突破的地方。于是,由韩宁御剑带他们抵达了最近的一处,望天犼便立时入了定。
妖兽从炼骨后期到结成金丹的过程,说起来只有一步,却跟道修突破本体、结成元婴时需经历脱胎换骨一样,根本无法用语言形容得艰难。
大妖修炼至炼骨后期,达到经络全通、百骸俱暖,可以自行控制身形,再以自身为鼎_炉,炼己聚魂、炼精化炁,最后在体内凝炼成妖丹。
且不说这每一步都要无数日夜的积淀,便是结成妖丹时要经历的痛苦,都是难以想象的。
李怀瑾虽有心陪着望天犼,但以他现在的境界,光是大妖结丹时产生的余威就能要了他的小命,更何况他还带着三个小东西,都经不起这等被压制的过程。
为护他们周全,韩宁将他们安置在合适的地方,同时保证自己随时可以为望天犼护法。
某人虽觊觎望天犼在李怀瑾心中那第一的地位,但也知道若它真有个什么闪失,御灵师脸上决计不会再有笑容,剑修自然要为他好好地护着毛毛。
……
炼骨后期的大妖结丹,果然引来了近处道修的关注。
尤其是游历在附近的御灵师,很难不被这动静吸引而来。
他们一时判断不了这只大妖的来历,但却很快现,有大能守在大妖突破的地方,而且大能的态度十分强硬。
只要有人想靠近,便会被对方的境力所阻。
有偶然碰到一起的御灵师只能自觉离远了些。
“可惜了,这么好的妖兽,果然早被大能给盯上了。”
“说起来,御灵宗把持始丰山,那边可堪一用的妖兽不是藏得深、找不到,便是已经被御灵宗门人捉了去收入座下,难道北源这边亦会变成如此?”
“应当不至于,北源的佛修、道修各占半数,佛修自不用说,肯定不会这般霸道,这里又因距魔宫太近,没有什么大的门派能展起来,唯有散修盟有个分舵在此,两个元婴大能平日里互相制衡,且都不是御灵师,谁也专制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