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明菲自小生活在西湖边,楚留香却常年在海上,两人的水性都是极好的。最让楚留香无法想象的是,若非他不需要特意换气,几乎追不上叶明菲。
烟水迷蒙中,湖上竟泛着一叶孤舟。孤舟上盘膝端坐个身穿月白色僧衣的少年憎人,正在扶琴。
星月相映下,只见他日如朗星,唇红齿白,面目胶好如少女,面神情之温文风果之蔚洒,却又非世上任何女子所能比拟。叶明菲一个鱼跃已经先一步跳上小舟,溅了那僧人一身水,下一瞬千叶长生已经刺了过去。
“明菲,不要!”楚留香上了船,暗中庆幸叶明菲这一剑并没有刺出去。
看过叶明菲如何拍飞宫南燕和中原一点红,他可不会天真的以为叶明菲伤不了毫无防备的无花。
“为什么?”叶明菲侧头,千叶长生还架在无花的脖子上,歪头看向楚留香道,“是他弹琴,那个人才疯的。”
“无花大师必定不是故意的,想来只是他的琴音恰好勾动了红兄的心事罢了。”
叶明菲却有些不相信,不过倒是没有继续说什么。
无花的涵养极好,被叶明菲拿剑指着也不生气:“几日不见,楚留香竟然就有了一个这么可爱的女儿,这小姑娘小小年纪武功倒是不错。”
楚留香没有想到无花竟然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易容,有些无奈。
这次的易容定是最失败的一次,骗不了叶明菲,也瞒不过中原一点红、妙僧无花。楚留香除下了伪装的面具,随手抛人湖中。
无花道’:“如此精巧的面具,楚兄何苦抛入湖中?”
楚留香大笑道:“这面具已被3个人识破还能要得麽?”
无据微笑道:“楚兄易容之术妙绝天下,就算贫僧亦非自己瞧破的,却不知是什么人竟能有如此锐利的目光。”
楚留香道:“无论他们是如何瞧破的,反正我总是已被他们瞧破了。一个人改扮的容貌若是三番四次被人瞧破,他就算长得再丑,也还是恢复原来模样的好。”
无花道:“却不知那两位是何许人物?”
楚留香通“头个就是那‘杀人不流血,剑下一点红’。”
无花微微皱丁皱眉,突然将面前那具七弦琴,掷人水中。
楚留香奇道:“此琴总比我那面具珍贵多了,你为何将之抛入湖中?”
“你在这里提起那人的名字此琴已沾了血腥气,再也不出空灵之音了。”
在两人谈话间,叶明菲的剑已经插回了剑鞘,盘膝而坐。此刻看到无花的作态,便双手托腮看着无花道:“可是琴又不会听,沾染血腥气的难道不该是大和尚的耳朵吗?”
无花突然愣住了。
“大和尚要将自己的耳朵割下来吗?”叶明菲追问道。
正在洗手的无花,苦笑道:“楚兄,哪里找来这个刁钻的小丫头?”
楚留香的脸色亦有些古怪,笑道:“你可以把耳朵也洗一洗。”
无花又问及还有什么人看破楚留香的伪装,两人一言一语倒是有。叶明菲却听得无聊,干脆跳下船,往岸上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