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个儿子就,是原本想举荐给顾晏礼的两个伴读朱三朱四,这两人长得和他爹一模一样,都是三角眼,五官勉强能称得上端正,只是眼睛转来转去,透着一股算计的模样。
前头朱贵引着顾晏礼进府,刚一进府,白祈安就和顾晏礼交换了一个眼神,这占地六十余亩,账房花园一应俱全,和土皇帝也差不了多少。
朱贵谦卑笑道:“主屋自然是给主子们留着,我们一家都住在马厩旁的下人房中,为着您来,我这两个儿子特地打了一对黑兔给爷取乐”
顾晏礼赞道:“我一路过来,见庄子上的佃户穿的比一些百姓都强,虽有天灾,但我们这似乎也没受到什么影响”。
朱贵唉声叹气道:“三爷有所不知,前些天下了好一阵冰雹,把粮打了许多,现收下来竟只有往年的一半了!收成虽不好,但我们也不能剥削佃户,您说是不是,依旧照着往年的例下去,我敢说,我们庄子上的佃户,可比其他的好多了!三爷您不信的话,这是账本与册子,您尽情翻查。”
顾晏礼笑了几声:“谁有空看那个去!我是同他是来玩的!看这些什么账本买卖做什么!没的烦恼!你们这些老伙计,我自然是信,不过父亲叫我来查账,还有人在旁看着,罢了,等我们吃过酒后,我再翻翻吧!”
朱贵赔笑道:“自然如此,早就备好上好的酒菜等着你们了,我这两个儿子虽然愚笨,但求三爷看在我的份上,多担待些”
顾晏礼点头,朱三朱四确实是懂得玩乐,还未吃完菜几人就已划起拳来,顾晏礼喝的满脸通红大声,同他们五魁啊六六六
白祈安皱眉掩着鼻子,在他耳边说道:“你们玩吧,我累了先去睡了”。
白祈安还没走,顾晏礼就大着舌头结巴:“好个扫兴的人!不管他了,阿三阿四我们接着来划拳!”
白祈安脸上露出愤愤的神色,又忍耐下去,跟着下人走了出去,阿三阿四对视一眼,又哥俩好似的,给顾晏礼灌酒。
顾晏礼嚷嚷道:“他会读两本书算什么?!不还是得靠着我爹觉得他好,整日管我,这个管我那个也管,书呆子一个!”
他重力扯过阿三含糊说道:“只要我一出去跑马斗鸡,他就跟我爹说,整个就是一我爹的眼线,就连我出来玩也要跟着!我这个三爷当的是真窝囊!”
阿四眼里精光大闪,嘴上却说:“老爷也是为了三爷你好,只是这白祈安确实是太过了些…不瞒您说,我们俩曾经还差点成了您的伴读,唉,我们俩自然是以您为主,您说东我们不敢往西”。
顾晏礼心中冷哼一声,面上却装的不胜酒力的样子,趴在桌上,阿三阿四两人还拉不动他一个,叫了几个小厮来,把他拖到了正房中。
他们一走,顾晏礼就坐起身,细细打量了正房一番,确实没有人居住过的痕迹,想来朱贵还没这么大胆,擅自住到正房来,看窗外除了自己人,没有庄子里的人,便从窗户那翻出去轻轻,敲响白祈安的窗户。
白祈安半散着,拿了本书靠在榻上,等着人来,听到窗户细微的响动,素手打开了窗却没见着人,把头伸出去一瞧,从旁边闪出个人影,往他的唇上掠水般的亲了一口,白祈安歪了歪头说:“快进来,别让人见着了”。
顾晏礼翻身进来之后,立马紧紧抱着白祈安,猛吸了几口,瘦削修长的手指,不住得抚摸白祈安乌黑的头,为他按摩。
白祈安没有挣扎,顺着他的毛说:“喝了这么多酒,还不好生休息去。”
顾晏礼呼出的气息滚烫:“安儿替我揉着可好,喝了酒好头疼。”
二人又躺到了床上,顾晏礼枕着白祈安的腿,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头上,求他的抚摸。
白祈安顺着他的动作,为他揉着太阳穴,听到顾晏礼出了一声舒爽的喟叹,他面上也带了三分笑意。
顾晏礼闭着眼:“本想着带你出来玩的,结果又被父亲派了一堆事。”
白祈安却说:“我觉得这个地方很有意思,自我们进了这个地界后,在田间劳作的人竟然没有多少,佃户们门窗紧闭,出来行走的大多是年老之人,甚至连小孩也不常见到,我走的时候问了一嘴,o39;这边怎么没多少孩子o39;,他们回说,o39;怕冲撞了贵人们,早就清场了o39;,可是如果人不在田间,家中也并没有传来纺织的声音,那这边的女人小孩们去了哪里?”
顾晏礼心中计算了一番:“我来之前看过账本,这个庄子大概有四百人,你见白天出来劳作的,哪里会有这么多人在,只怕是这朱贵,为祸乡里,欺压佃户了!”
白祈安摸了摸他的头,咕噜咕噜顺毛中:“我已经吩咐人去探查了,朱贵常往你家跑,你带着的几人他都认识,你就按兵不动,接着演厌恶我吧”
顾晏礼不满道:“你都不知,我说出那些话,都想打自己的嘴,你还来戳我的心,我不管,你不给我奖励,我就不起来了!”
白祈安笑着低头,蹭了蹭顾晏礼的额头,说“这就是奖励了”。
散落的青丝落在顾晏礼的脸上,他只觉得心好似也被头挠了挠似的痒,突然一把翻过身,把白祈安压在身下。
看到白祈安的头,散落在红色的被子上,顾晏礼反而愣住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耳垂鲜红欲滴,没做什么,就躺在白祈安身边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