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礼停顿一下,心里闷气,他现在只会做香囊,护膝还没学呢,白祈安没感受到这隐隐约约的争宠,心里流淌着暖意
为了不让他紧张,前几日开始,家中几人就走来走去,佯装不在意
叔叔把他书房前的小树都薅秃了,还要装作偶遇的样子,让他出去散散心,别在意什么考试的
白祈安抿嘴一笑,也不戳破听他的话,出去走了几圈
虽然不想进官场,但为了家人,这个举人他是势在必得,白祈安眼中逐渐坚定,缓缓走进了会场
大尙朝的会试是考九日,中途不做休息,白祈安出来之际,早已头昏眼花
他身体羸弱,能坚持九日,已经是白家和顾晏礼细心养护着的结果
同场的考生还有许多中途倒下的,白祈安心想,这还只是做官的入门,都已经这么艰辛了,更加重了自己不做官的想法。
白祈安一出来,还未寻白家的小厮,就被人一阵风似的带走了,感受到了熟悉的怀抱,果不其然是顾晏礼。
白祈安推着他笑道:“我都这么多日没沐浴了,你也不嫌脏”
顾晏礼反而抱得更紧笑着说:“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
白祈安自己都嫌弃自己,衣服皱成了一团像梅干菜似的,好在这几日,他不怎么喝水吃东西,出恭的少,不然小房子里就一个桶,味道难闻的受不了。
顾晏礼抱着他,心疼得脸皱成了一团:
“怎么几日就这般瘦了,脸上好不容易养出肉又没了,回去快好生洗个澡,再睡一觉,我做些东西给你吃好不好?”
白祈安唇角弯了弯:“你这话的意思,是要在我家住一晚?”
顾晏礼见他识破了也不尴尬,嘿嘿一笑,便带着他去了林夫人的马车上。
林夫人眼含热泪,用帕子擦了擦白祈安的脸,也是心疼道:
“我的儿可受大罪了!在里面必定没吃好吧,快回家,母亲亲自下厨给你补补。”
顾晏礼行动一滞,见白祈安瞟了他一眼,脸上又挂上了笑容:“林姨快让安儿回去沐浴睡一觉吧!你看他眼下的乌青”
林夫人眼中又盈出了泪光忙说:
“很是,很是,快些回家去,京城那边的事,你也暂且别管了,好生休息几日,你祖父说了一切都好。”
白祈安见他们如此说,便安心合眼假寐,待醒来人早已到了他的房间内
房中只有他的小厮竹苓,见他醒了端上热茶说:“爷好睡,这一觉可睡了五个时辰了”
白祈安见天色已晚便问道:“晏哥儿呢?他回去了?”
竹苓笑道:“爷在马车上睡着了,还是三爷抱您回来的呢,三爷出去为爷煎药,爷就醒了,我这就告诉他去”
竹苓话音刚落,顾晏礼就推门进来了,看到白祈安醒了,他端着药快走到了床前,竹苓见状退了出去,不打扰两人。
顾晏礼扶着白祈安说:“月奴喝一剂药疏散疏散,不然又得病好几日了”。
白祈安本想接过来自己喝,见顾晏礼执意帮他端着,只能由着他喂
苦着脸喝完苦药后,白祈安雪白的脸皱成一团,顾晏礼笑着喂了他一口蜜饯
白祈安勾唇浅笑:“随身带着蜜饯做什么,你还当我是小孩子呢,吃药还要蜜饯”
顾晏礼抚了抚他的背,帮他顺气,眉眼多了几分柔软缱绻:“你在我眼里,永远都是我的乖宝”
白祈安心中微动,看着顾晏礼的眼睛,像一片寂静的湖被春风抚过般,闪耀这细碎的光芒
也许是飘摇的水红色帷幔、荔枝香的甜香味、房中烛火闪动衬的顾晏礼的眼神太过动人
白祈安在顾晏礼轻轻拥住他的时候,并未挣脱,反而搭上了他强有力的手臂
顾晏礼像是被鼓舞了一般,慢慢收紧,像是怕他逃脱,又怕他疼似的屏起了呼吸
白祈安顺势靠在了他的颈窝处,两个人紧紧贴着
顾晏礼轻嗅着白祈安身上清甜的香味,只觉得浑身燥头晕目眩,只知道抱住身旁的人,空了一块的心才能被填满
顾晏礼缓缓侧过头,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两声,在安静的房内吞咽的声音清晰的响起
他听白祈安轻笑,脸上更是烧的火热,心头涌起一股冲动,呼吸逐渐急促
顾晏礼又吞了两口唾沫,低头微微拉开和白祈安的距离,双手搭上他的肩头,忍不住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唇,缓慢而又坚定朝白祈安俯身。
白祈安微合上双眼,等了一会,才等到额头上印下了一个珍重的吻
顾晏礼放开他眼睛亮闪闪的样子,像吃到了骨头的小狗
白祈安失笑,这也太纯情了,还以为起码得亲一下脸吧!
顾晏礼被他笑得越脸红,嘟囔道:“你笑什么,成婚前只能亲这!”
白祈安听了这话,趴在被上笑得肚子都疼了
顾晏礼俯身帮他揉着肚子羞恼道:“有什么好笑的!亲其他的地方,当然要等到婚之夜!这是男德!”
白祈安笑得坐都坐不起来,顾晏礼哼哼了两声,知道他不信也不解释。
白祈安又靠着顾晏礼由他揉肚子,调整好了呼吸,见他是认真之语,心底泛起点点涟漪。
他坐起身,捧着顾晏礼的脸,含笑道:
“我就是不守男德又如何?”